段懷慧:“是的,當時段氏敗落,族中很多姊妹被人盯上,按說以我們的身份,流棍沒本事拐走,出了昆明府后,有人一路官船運輸,將我帶到京城來的。”
馮遂:“多謝段女郎,本官知曉了。”
那幫拐子跟京城人氏勾結,鬧不好還是權貴之家。“和你一起來的,你還知道有誰嗎?”
段懷慧說道:“有個四歲的小女郎,是白氏的,耳朵后有一顆紅痣,如今在觀月樓當花魁。”
馮遂:“觀月樓的花魁?夏靈?”
“是她。”段懷慧說道:“比我小了一歲,算起來,我同她還是姨娘姊妹。”
馮遂倒吸一口涼氣:“這么說,當年朝廷收服大理段氏之后,皇族和貴族年幼的女郎就被人盯上了?”
“我想是這樣的,”段懷慧說道:“這里面我是最大的,記得許多事情,夏靈大約不會記得她是白氏的人了。”
一起上京的時候夏靈才四歲,還發了高燒,醒來后連她都不認得了。
馮遂聽后皺起了眉頭,溝壑深深,顯得一臉滄桑。
一時想不出從哪里下手。
從進奏院離開后,他去了觀月樓,見到了花魁夏靈,正如段懷慧說的那般,她對自己的身世一點兒都不記得了。
不過她已經攢夠了給自己贖身的銀子,說是再過一年半載的就要離開觀月樓了。
馮遂從她身上得不到有用的線索,微皺著眉頭離開。
……
左當歸贖出段懷慧后,恰好史玉展的省親假也休完了,二人一道離京,返回西南去了。
臨走之前,左當歸去給史家老夫人磕了個頭:“這段時間多謝老夫人的照顧,等回去了,我會投桃報李,照看好玉展哥哥的。”
這陣子史老夫人算是看明白了,他二人拆不散的,也知道史玉展此后多半留在西南了,心中雖痛卻也通情達理:“你二人此去路上小心些,得空,多來看看我這個老婆子。”
這是松口了。
左當歸應了她,噙著淚又乖乖磕了個頭。臨行之前她跟沈持道別,小聲說道:“等史將軍生了,記得給我送信告訴一聲啊,姐夫。”
聽到這句話,沈持有點不舍,啞聲道:“嗯。路上當心。”
她又拉著史玉皎,口氣很穩重地說道:“你舞刀弄槍的時候千萬小心些。”
史玉皎撫了撫她的鬢發:“嗯,我知道輕重。”
左當歸騎到大象身上,看了一眼翻身上馬的史玉展,說道:“我們走啦,后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