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不跟自己告狀嗎。
“叫陛下操心了,
”鄭德妃說道:“妾以后會嚴加管教福滿的。”
看來毫無向他告狀的打算。
皇帝在心里卻莫名對雍王不滿起來,
這是他頭一次有這種感覺,如鯁在喉,久久堵在了那里。
是夜,
他留宿在臨華殿,和鄭德妃母子一起用晚膳,席間,越看越覺得蕭福滿有帝王之相,喜愛之情更濃了。
……
沈家。
沈持夫婦剛吃過飯,華燈初上時分,董尋來訪。
落座后,他說查了一戶部以往的人口資料,發愁地說道:“近幾年來,各地略賣略買人口之風甚濃,看來有官吏參與其中牟利,的確該治一治了,不知馮大人那邊有無進展?”
沈持:“嗯,我曉得。”
“我這幾日沒見馮遂,”他把那天夏靈來找他的事說了:“看來京中這水非常深啊。”他們可能還對抗不了:“這件事你知我知,先不要告訴馮大人。”讓他馮遂先蹦跶蹦跶,看看能查到哪一步。
董尋用手指輕叩杯壁:“嗯。”喝完這盞茶,他告辭了。
……
而夏靈這邊遲遲等不到答復,心中不安,嗤笑了句:到底是官官相護。再不寄期望,過了兩日,盤點自己手頭的銀子贖了身,在城南租了個小宅子以為安身之處。
然而沈持卻有幾分憂慮:她年紀不大,帶著美貌孤零零地居住,只怕懷璧其罪,妥妥一棵現成的搖錢樹,擄走賣到偏遠的地方去,倒手就能賺一大筆銀子,膽大的拐子哪能不惦記。
只好跟馮遂說一聲,哪知那人先他一步得知消息,早暗中派了大理寺的衙役日夜看護,生怕她再被拐子找上門。
果然小心駛得萬年船,二月初四這天后半夜,月黑風高時分,有人摸進了夏靈的宅子,往里面放了迷香。
一直暗中守著她的幾名大理寺的衙役飛快地破門而入,將兩個手拿迷香的歹人摁在地上,高聲呵斥:“好個賊,爺爺等的就是你們。”
這時候夏靈被屋外的動靜驚醒:“什么人?”早已嚇得魂不附體,裹在被子里抖個不住。
“在下大理寺的差役,”二人說道:“有歹人來擾姑娘清靜,已被擒到,姑娘安心睡吧,記得天亮之后到大理寺報案就是。”
聽到是官府的人,夏靈這才心安一些,熬過漫漫長夜,次日一早,她素面朝天哭哭啼啼來到大理寺:“馮大人救命。”
馮遂依舊黑著那張臉:“本官都知道了,你到那邊摁手印畫押吧。”
夏靈轉身要走,他又叫住她:“你前幾日去找過沈相?”
“喲……”夏靈收住腳步,回眸盈盈笑道:“那是妾身的私事,怎么,馮大人也要過問嗎?”
拐子背后的勢力很大,她不敢隨意說出口。
馮遂屏退左右,目光炯炯地看著她:“本官聽聞夏女郎在京城名氣甚大,若想要委身于人,只要稍稍放出風聲,自會有無數的公子哥兒愿意將你接進府中,而你,為何偏偏執意并不貪戀風月的沈相?本官很是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