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心虛地說道:“……是嗎?”他承認(rèn)這陣子陪媳婦兒吃的肉多,但……胖這么明顯的嗎?
史玉皎笑了笑:“你沒覺得?哦,想來是我眼花了。”
沈持湊近她:“你再仔細(xì)瞧瞧,我是不是胖了許多?”史玉皎掐了掐他的腰:“也沒胖多少,三兩圈吧。”
沈持兩眼一黑:“……”
等過了這陣子他要把八段錦和三腳貓的劍術(shù)撿起來,應(yīng)該能……輕減些吧。
“我去洗漱,而后睡會兒,”史玉皎笑道:“你忙你的去吧,不必陪著我了。”
說完讓婢女陪著沐浴去了。
沈持只好去書房,坐下后他想了想,給遠(yuǎn)在祿縣的他爺沈山寫了封信,一來告知家中即將添丁之喜,二來詢問邱長風(fēng)在不在那里……
沈家這邊歲月靜好,而右丞相曹府則有些黑云壓頂。
曹慈得知皇帝要加封諸皇子為王的消息后問了管家曹四兩遍:“圣上當(dāng)真是這么說的?”
不是單封十皇子一人為王,而是加封諸位還未封王的皇子?
……這不是打他的老臉嗎。
“回相爺,”曹四小聲說道:“這消息是從宮中傳出來的,多半是真的。”
曹慈心中泛起陣陣苦澀,還夾雜著些許恐慌,他深重地嘆了口氣:“唉……”上回栽了,皇帝必已對自己厭煩、生疑了吧。
他懊惱地咬了咬后槽牙,愈發(fā)恨起沈持來,再一次在心中感慨與此人斗法猶如牽牛下井,極為棘手。
但他卻不能安坐待斃,還得打起精神來尋個機會扳倒沈持,否則他寢食難安。
他對曹四擺擺手:“你下去吧,讓我好好想想。”
曹四拱手才要退下,忽然聽見前院傳來女子罵罵咧咧的聲音:“……哼,我就不信那幾個賤婢有命花我娘的陪嫁,給我等著……”
曹慈皺了皺眉頭。
“相爺,”曹四說道:“是二房少夫人,她今兒回了一趟娘家,許是因為她娘康平公主的事兒跟趙駙馬鬧別扭呢,聽說,還告到了京兆少尹裴大人那兒……”
康平公主的長女趙央嫁給了曹慈的次子曹仲亭,是以管家曹四稱她為“二房少夫人”。
裴牧,呵,是沈持的人對吧,他接手了這樁案子?好的很。曹慈的眼睛驟然發(fā)亮——對付沈持難,但對付他的人不很容易嗎,等一個個折了他們,姓沈的孤掌難鳴還有什么用……他心道:裴大人啊裴大人,你我本沒什么仇怨,等你倒了霉,千萬別怪我,要怪就去怪你的沈相爺……他要有本事的,自然還會撈你出來。
曹慈要在這樁趙家的案子上給裴牧使絆子,他微瞇起狹長的眸子:“趙駙馬……”不知想到什么,他的手指“咚咚咚”地急促叩擊在幾面上:“曹四,你去讓老二來見我。”
“是,”曹四愣了一愣,心道,難道相爺要插手趙家的爛事:“老奴這就去請二公子來見您。”
片刻后,曹仲亭來了:“父親叫兒子來,可是有事?”他生得俊俏秀氣,只是面色白得發(fā)青,看上去沒有陽剛之氣,有種陰柔之感。
曹慈端著茶碗乜了他一眼:“你媳婦兒怎么三天兩頭兒往娘家跑?”曹仲亭跟他夫人趙央并不和睦,兩個人自打成婚后各玩各的誰也不在乎誰,聞言怔了片刻:“……兒子不曉得。”
曹慈放下茶碗,起身在房間踱步:“她與趙駙馬因為康平公主嫁妝之事鬧得幾乎父女反目,這你也不知道?”
“兒子不曾聽說半分,”曹仲亭慚愧地說道:“婚后她對兒子很是冷淡,兒子許久未到她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