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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門寒婿的科舉路 第12節(jié)（第4頁）

別叫二房占了大便宜去。

張氏一瞬失神地念叨：“原來阿池去縣城賣蟈蟈的時候選好了書院，瞞著咱們哩……”

又等了許久，大門吱呀作響，是沈持放學(xué)從縣里回來了。大房和三房都擠出來看，他神采奕奕，看樣子這一天過得很愉快。看見沈全他們都站在院子里，他趕緊換了副面孔：“哎呀，念書好累呀，先生說要明天再背不出來不收我了呢……”

沈持演技蹩腳，但楊氏和張氏當(dāng)真了，心里樂得跟什么似的：叫你去縣城攀高枝，就知道你讀不下去早晚回被攆回來的……

心中罵沈煌和朱氏打腫臉充胖子。

沈持回到屋中關(guān)起門來，又換上另一副神色：“阿娘，今日書院頭一天開學(xué)，并沒有學(xué)功課，只是讓我們?yōu)邥骸！?/p>

不存在背不出書的情況，叫他娘不要擔(dān)憂。

“沒被先生罵哭鼻子就好。”朱氏溫聲說道：“書院要你們?yōu)咦鍪裁矗俊?/p>

奇怪了，書院竟不教學(xué)生念書，而是讓他們?yōu)咄ピ骸?/p>

沈持學(xué)著讀書人搖頭擺腦說道：“夫子說‘古人八歲入小學(xué)，教之以灑掃、應(yīng)對、進退之節(jié)……’，入學(xué)禮少不了灑掃呢。1”

灑掃是入學(xué)禮的一個環(huán)節(jié)。

盡管聽得似懂非懂，但朱氏還是被他的模樣逗笑：“從沒聽阿大他們說過‘入學(xué)禮’，到底是城里的書院，很是講究。”

音落，娘倆聽到了三房院子里的讀書聲。

側(cè)耳一聽，是沈知秋立在院子里高聲念書：“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朱氏憤憤地說道：“阿秋這是念給你聽呢。”

顯擺唄。

沈持好脾氣地笑了笑：“阿娘別氣了，我以后也背給你聽好不好。”

朱氏：“你去了學(xué)校別淘氣就行。”聽說縣城的書院規(guī)矩多，每年還要考核，學(xué)不好的就算交束脩人家也不收的。

她很擔(dān)憂兒子會被人家給退回來。

“阿娘放心，”為了讓朱氏放心，沈持說道：“阿秋剛才背的我聽一遍就記住了，”說著他夸張地搖頭晃腦，給他娘背了一段《千字文》，這幾句算什么，但凡有本書給他翻一遍，通篇他都能背下來的好不好。

朱氏丟下手里的活計，拿針頭戳了戳頭發(fā)，望著兒子的眼睛亮亮的：“乖孩子。”她的阿池真聰慧，記性真好。

再不理會張氏暗戳戳的炫耀。

次日是個陰天，時而細雨蒙蒙。

一早，沈煌騎馬把沈持送去縣城。離上課時間還早，沈持到早市上逛了逛，買下一把豆干和一把野菜，打算晌午用自己帶的豬油煎著吃。

返回書院的路上，迎面走來一個少年，沈持仔細瞧了瞧，認識——他頭一次來青瓦書院踩點時與他說話的少年，于是打招呼道：“江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