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給他累得不行,死醉鬼捧著一張小紙條做夢都在笑。
“也不能說沒骨氣。”尤筠溪坐書桌前歇會,“說上你是真上啊,你就不能靈活點么!叫你喝完你是真喝,偷偷倒了不就好了……”
盛寒喝醉后很安靜,不怎么鬧,尤筠溪緩過氣了,替他倒了杯水放好,估摸著以盛寒的個子應該很難從床上滾下來,這才放心的回去了。
隨著尤筠溪離開宿舍,房門關閉,走廊應急燈光被擋在房門之外,一片寂靜之中,一雙雪亮的眼睛忽然睜開,原本熟睡的盛寒恍惚從睡夢中驚醒。
他的醉意沒消散多少,在昏昏沉沉的夢境中醒來全靠執念,這會頭疼得像有只手攥著腦子瘋狂揉捏似的,但盛寒管不了太多了,摸到手機,從口袋里拿出那張被他攥過無數次的、寫著電話的紙條。
頭疼得厲害,不清醒時思維是緩慢甚至凝固的,盛寒花了許多時間才辨認出紙條上面重影的數字,挨個輸入,撥通。
“嘟——”
打通了。
電話中的回鈴音踩著他心跳似的,每響一聲,心臟便會猛烈跳動一下。
盛寒太高興,太激動,興奮到一秒都等不及——雖然他完全沒想好電話接通后應該說些什么。
亢奮感讓他完全忽略了喝醉后的頭痛,他的身體隨著回鈴聲愈發緊繃,在回鈴聲停止,手機微震那一刻,那股緊張、亢奮和期驥飆升至巔峰,盛寒呼吸凝滯,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在他找回說話能力,磕磕巴巴要說話時,聽筒中傳出了冷漠的機械女音:“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播。”
沒接。
盛寒怔怔,重新撥打。
忙音過后,依舊無人接聽。
像是拋入云端,又被狠狠砸進深海之中,盛寒本就因為酒醉思維緩慢,如今更是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他呆呆的坐在床上,直到手機自動鎖屏,宿舍中再一次陷入黑暗。
林染青回到宿舍時,看到的就是呆愣愣的盛寒,像只淋了雨的、失魂落魄的蹲在路邊的大狗。
林染青停在門外,并沒有立馬進入宿舍。
順著門縫溢進來的燈光,盛寒看到林染青不悅的神情。
盛寒:“?”
林染青:“。”
兩人一個在床上,一個站門邊,眼神對峙許久,最終,林染青先開口,冷冷甩下三個字:“去、洗、澡。”
一身酒氣,熏得宿舍也都是酒味。
……早知道不騙他喝酒了。
盛寒:“?”
這三個字把盛寒砸得有些懵,思考片刻,發現腦子根本轉不動,索性不想了,動作上了銹似的,僵硬又緩慢的爬下床。
熱水能沖去酒氣,但依舊暈,盛寒出來時,林染青正在收拾東西。
林染青的桌面和床位都十分干凈,書本等用品按高低順序擺放得整整齊齊,他已經換好睡衣,下擺隨著他的動作晃動,腰線勾勒得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