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鴻遠手指一抖,差點握不住手里的飯碗,“太,太子殿下,草民一時失言,太子殿下恕罪。”
說著,就要起身行禮。
楚熠冷眼一瞥,“岳父大人不必多禮。”
許鴻遠戰(zhàn)戰(zhàn)兢兢起身,“敢問太子殿下此來……”
“孤是來讓太子妃為孤束發(fā)的。”
許星辭側眸看過去,發(fā)現(xiàn)楚熠的頭發(fā)烏黑柔順,卻獨獨多了絲凌亂。
想必是剛剛他不在的時候,自已瞎搗鼓了。
然后然后搗鼓不好,過來找他了。
許鴻遠聽的一頭霧水,太子殿下的頭發(fā)不是一貫隨意披著的嗎?
什么時候需要束了?
楚熠很是隨意,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將從瑯琊那里‘借’來的玉梳拿到許星辭面前,“幫孤束發(fā)。”
他這話說的極其生硬,不容置疑。
明顯生氣了。
許星辭拿過梳子,幫他束發(fā)。
楚熠氣場強大,即使坐著不動,也給人一種泰山壓頂?shù)闹舷⒏校麄€花廳的人,大氣都不敢喘。
但就是這么逼仄的氛圍中,許星辭好像感受不到,一點點將楚熠的墨發(fā)梳理好,然后讓人拿來玉冠幫他戴上。
就連許鴻遠都感受到了。
溫馨柔和的氛圍,在那吞天噬地的冷硬中,獨樹一幟,自成一地。
他忽然有些理解兒子的想法了。
許星辭束完發(fā),楚熠身上黑暗的氣息消了一半。
這一世的賀焱,總讓許星辭生出心疼的情緒,即使知道他心底已經不那么灰暗了,也想將他從那灘泥水中拉出來。
“爹,你看,有灰機?”
灰機?
許鴻遠下意識朝許星辭指的方向看去。
什么東西?
許星辭飛速在楚熠唇角親了一下,然后吳儂軟語,“我替我爹給你道歉,我爹不相信你,我相信你。不生氣了好不好?”
楚熠沒想到還有這福利,嘗到甜頭,按著將按到了懷里,“不好,要兩個親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