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與川低著頭看了好一會(huì)兒,才沙啞開口,“林渺,我沒有那么無聊。”
他說:“我只是想要你留在我身邊。”
“你不是一直問我,喜歡的是誰么?”他抬起眼,雙手撐在林渺身后的桌上,將人困在桌邊,“林渺,沒有人會(huì)抱著兄弟睡覺。”
林渺后腰抵著桌沿,耳邊又“嗡嗡”地響起霍明哲的那句“他喜歡你”,像巖漿一樣滾燙地澆在他心上。
他呼吸急促起來,“你”
霍與川慢慢靠近他,“我說,沒有親過別人,都是真的。”
“喜歡的,也不是別人,”低沉的聲音撞著林渺的耳膜,他聽見霍與川說,“一直都是你,也只有你。”
溫?zé)岬拇綁毫讼聛恚置斓乃季w短暫地?cái)嗔耍菩淖ピ谧姥兀堕g,腦海中又浮現(xiàn)起在酒店的那天晚上,從夢中醒來的霍與川也是這樣壓了過來,熟悉的氣息籠罩而下
然后霍與川跟他說,是嘴巴癢。
林渺猛地推開了霍與川,“喜歡就可以騙人嗎?”
他帶著哭腔大聲說:“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了!”
林建興抱著個(gè)保溫杯,在樓下大廳哼著歌溜達(dá),哼著哼著,就見林渺背著書包,從電梯跑了出來,跟個(gè)小炮彈一樣沖了出去。
“兒子?”
林建興一臉納悶---咋回事啊?跟誰賽跑呢這是?
霍與川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林渺跑出公司,消失在街角處。
他也不是一開始就要用失眠當(dāng)借口的。那幾天,公司出了點(diǎn)問題,他確實(shí)好幾天沒睡好,在醫(yī)院見到林渺的那一刻,疲倦鋪天蓋地涌了上來。
他只想在他身邊好好睡一覺。
從霍與川記事起,他就知道自己是個(gè)私生子。周圍的孩子都嘲笑他,看不起他,說他沒有爸爸,說他媽媽四處勾、搭別人的老公。
他媽卻總是跟他說,他爸家里很有錢,會(huì)來接他們回去的,日復(fù)一日幻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
可一年又一年地過去,他所謂的父親一眼也沒來看過他們。
他母親沉浸在對他父親的所有幻想里,也沒有怎么管過他。
于是,年少的霍與川學(xué)會(huì)了逃學(xué),打架他孤僻地游蕩在人群之外,上課也總是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