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醒我的是一盆冷到刺骨的水,從頭頂澆到腳底,像做噩夢驚醒,我渾身劇烈顫抖從昏迷的意識中掙脫出來,清醒了又不算清醒,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唔…”我想完全睜開眼,眼角撕裂狀的傷口使這一簡單的動作都變得痛苦。
只能用微弱的視線掃視周圍情況。
我被綁在椅子上,身體至少纏了十幾圈粗壯的繩子,被血液浸透的衣服變得黏稠,散發出刺鼻的腥味,再加上剛澆了冷水,給那些傷口起到了暫時麻痹的作用,更令我喪失力氣。
入目可及的地方,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整個人像從地獄剛爬回來。
環顧四周,這里是一間不大的房子,連裝修都沒有,水泥地水泥墻,斑駁灰塵漂浮在空氣,已經是深夜,只有一盞不大的燈泡照亮全景,木棍被丟棄在地,站在不遠處的打手抱著臂吞云吐霧,低聲交談。
“嘶…”我試探動動手腕,肌肉連著骨頭都在向我傳達疼痛。
脖子可以清晰感受到腦袋沉重的搖晃。
我沒死也是種奇跡。
“醒了?睡的真香。”溫紫在一旁將水盆扔掉,陰陽怪氣道:“還需要叫醒服務。”
我已經無力去罵她,而且在這種情況下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
她要做什么?綁架?謀殺?從目前來看答案是第一種,不然我早死在棍子下了。
“嘖…人還沒來?”花臂女低著聲音問。
“很快來。”
“委托已經超時了,后續記得補錢。”
“會的。”
我靜靜坐在椅子上聽她們交談,想思考對策卻只能想到黎池漾。
她一定會來救我的。
腳步聲逐漸靠近,我警惕抬頭,溫紫已經走到我面前,她蹲下來托著腮,直視我滿腔的怨恨,還用手按壓在腿部已經瘀血的位置,越來越大力,快要戳進去,看到我面部表情松懈,掛上痛苦才停止。
“你說你命怎么這么好呢?”她嘆口氣。
我冷哼一聲,沒有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