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討厭她這副樣子,先傷害我又安撫我,把我當(dāng)玩具很有意思嗎。
我繼續(xù)不說話,試圖從旁邊鉆過去。
她放松了肩膀,垂下眼,看上去很泄氣。
“你的沉默讓我——”黎池漾邊說邊靠近,一腳踩在我的手掌,不斷在鞋底碾壓,擠弄,使我有種指骨已經(jīng)斷裂的錯覺,“讓我很厭煩,很…無助。”
我咬緊嘴唇,連叫喊聲也不發(fā)出,拽著這只胳膊企圖從腳下抽離出。
“說話。”
“如果舌頭不需要的話也可以割了。”
黎池漾居高臨下依舊踩著我的手不放,鞋底堅硬的材質(zhì)和皮膚摩擦,已經(jīng)破了皮,她冷冷注視我的每一個舉動,突然加重和減弱力道來試探我的反應(yīng)。
我的脖頸里全是冷汗,發(fā)絲黏在上面。
抬頭看她。
突然又很迷茫。
為什么我會把自己交給她。
歸根結(jié)底是被關(guān)出了精神問題,連瘋子都能成為我的依靠。
“還不說是嗎?那好,以后都不用說了。”
黎池漾丟下這句話,終于不再踩著我,而是腳步匆匆往廚房趕去,灶臺上還有之前給我買的菜譜,因為暴力的翻箱倒柜而掉落在水池。
找出來的那把刀,還在閃耀銀光。
這雙手依然冷靜將刀放在水里清洗。
她要割我的舌頭。
我甩了甩已經(jīng)被踩麻木的手掌,等血液通暢一會后往茶幾下爬去,殘廢的雙腿在此刻成為了我最大的阻礙,每拖一步都在耗費(fèi)巨大的精力。
快點…
因為瘦弱,我可以輕易鉆進(jìn)去,狹隘的茶幾底部成為了我暫時的庇護(hù)所,即使這看上去像掩耳盜鈴,周圍空蕩蕩沒有遮擋。
我該怎么辦?
——那就割掉好了。
畢竟是我自作自受,是我主動招惹黎池漾,是我霸凌她,是我毀了高考,是我殺了養(yǎng)母,是我全是我,我是最不堪入目的人,怎么樣報復(fù)我都是我應(yīng)該的。
我的第一反應(yīng)是這樣自暴自棄。
但誰會不害怕自己的舌頭被割掉。
“怎么還玩起來捉迷藏了?”黎池漾笑著問,透過視角我只可以看到那雙挺拔的腿,和剛才還踩在手掌上的鞋子,她不急不慢晃蕩,“讓我找找小曜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