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堅聽話地點了點頭,不一會兒,就靠著巖壁睡著了。
安樂言輕輕搓了搓手臂。
剛才在山上的感覺又翻涌上來,也比之前更為強烈。
頭一陣一陣眩暈著,他側向一邊干嘔了兩下,卻吐不出東西來。
大概是因為前世死的時候摔得太狠了?
本是仇恨走到了終點,當時只覺得快意,沒想到重活一世,居然還能帶來隔世ptsd,倒也真是離譜了。
他苦笑兩聲,輕輕控制著呼吸,閉上眼睛養神。
陳堅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又沒人了,洞口方向有微弱的光。
“我們能出去了?”他一下子坐了起來,驚訝地問。
“我倒是也想,”安樂言轉過身看了他一眼,把貼在巖壁上的布料揭下,拿著那個小小的手電筒,慢慢走了回來。
“你在干嘛?”陳堅問。
“口渴,想弄點水喝。”
聽他這么一說,陳堅也覺得口渴了:“那兒有水?給我一點好嗎?”
微弱的光線里,安樂言走到他身前蹲下,點了點他的肩膀,“仰頭,張嘴。”
陳堅不由自主地照做,淅淅瀝瀝的水流從半空中落入他的口中,帶著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這什么啊,”陳堅差點嗆到,“好難喝,還有沙子。”
安樂言的聲音很淡:“這里沒有水源,只能從巖縫里吸一點水,不想喝尿的話,就將就一下吧。”
陳堅有點絕望,這水也太難喝了。
不過他也知道,能用衣服從巖縫里吸出這么多水來已經不錯了,如果外面天晴了,他們等會兒連這種水都可能喝不上。
安樂言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我剛又去試了試洞口,憑人力是不可能推開的,所以……我們還是坐著保命好了。”
或許是被“保命”這個詞刺激到了某根神經,陳堅呆呆地坐了一會兒,突然嗤笑道:“什么保命,我一個烏啉病人,哪兒還有命?”
“怎么沒命了?又不是絕癥。”
“喂,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啊,”陳堅急了,“你知道烏啉病發作時的痛苦嗎,那種疼沒人能忍受的好不好?”
“嗯……”安樂言低低應了一聲,“先是頭疼,腦袋上像是被釘進來一根釘子,繞著那根釘子,一圈一圈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