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言和媽媽面面相覷,再不敢多說什么,乖乖躺下配合護士。
走廊盡頭的吸煙室,傅識滄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后便夾在指尖。
昨晚少年蜷縮在地板上疼得打滾、叫他名字說疼的樣子一直在腦海里翻滾。
他還說自己周到。
傅識滄你周到個屁!
前天晚上看到藥店關門,你為什么當時不給藥店老板打電話?
明知道他前一晚沒買到藥,你昨天為什么沒有在微博上私信他,提醒他?
他昨天明明還去了汪肖雨那里,為什么你之前不囑咐汪肖雨,讓他逼著他把藥吃了?
長長的煙灰掉落,熱度灼燒手指。
傅識滄扔掉煙蒂,撥出一個電話:“丁教授,特效藥的研制還能加快些嗎?需要什么您盡管提……需要聯系陳教授?好,交給我,我會盡快給您回音……”
身后傳來偷偷摸摸的腳步聲,軟軟的,還沒有完全恢復。
傅識滄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
“啊,滄,滄哥。”身體沒有恢復的人,連精神上都慢了半拍,安樂言一副被嚇到的樣子拍了拍xiong脯,接著就露出笑來,“滄哥,醫生剛才來查房,說我已經完全好啦!”
他開開心心地去抓傅識滄的袖口:“我真的好了,你別生氣了。”
傅識滄看著他半晌,才終于偏頭:“沒生氣。”
“嗯嗯嗯,”安樂言猛點頭,“我就知道滄哥最好了。”
明知道他是在故意安撫自己,傅識滄卻只覺得一陣心疼。
“滄哥,”安樂言拿著安媽媽的手機,“那我可不可以跟小雅姐去臨市的漫展。”
“你——”傅識滄的火氣又上來了。
你看看你那個手軟腳軟的樣子,能直接去工作嗎?
他努力控制著呼吸,拿過少年手里的手機,回撥號碼。
“樂言是你嗎?你好了是不是?”小雅立刻接通了電話。
“他可以參加今天的活動,但不能進行劇烈活動,總的工作時間不能超過三個小時,每個小時至少安排五分鐘休息,能做到嗎?”
“啊?”小雅愣了會兒,這才回答,“可以的,原本計劃的時間就是三小時,休息時間我可以幫忙把控,醫生……他是不是受傷了?”
“不是,但不比受傷強多少。你們不用接他,先去把準備工作做好,這邊有車送他過去。還有,他不需要公共化妝間,三點之前一定會到。”傅識滄說完,把手機塞進了安樂言手里。
安樂言吐了吐舌頭,對著手機:“小雅姐。”
“呼——”小雅吐出一口氣,“嚇死我了,你的醫生好可怕,樂言你在哪個醫院啊,萬一我病了一定不去那里。”
“啊,呵呵,”安樂言哭笑不得,“滄……醫生是關心我才嗯……要求嚴格,不好意思,讓你早上等我這么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