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滄哥就夠他心煩的了,現在聶長星這樣,他真的感覺自己對他們虧欠甚多。
“好了,不用說了。”聶長星突然道,“我們喜不喜歡是我們的事情,你沒有必要在中間為難。你先坐會兒,我去一趟洗手間。”
他匆匆忙忙站起來走向洗手間的方向,安樂言看著他遠去,輕輕嘆了口氣。
聶哥,其實還是很在意吧。
聶長星低著頭,快步走過用餐區,正好一個人從門口那邊過來,兩人在通道口擦肩而過,一個女聲卻叫道:“長星!”
那聲音清冽,帶著幾許嚴厲,是聶長星從小到大熟悉的音色。
他匆忙回頭看了一眼,皺緊了眉頭:“對不起,現在不是工作時間,有事請聯系我的助理。”
他說完,再顧不得說什么,急匆匆地進入了洗手間。
陳知頤停下了腳步,略略思考幾秒后,踏入餐廳。
不遠的地方,一排嬌艷的鮮花后,坐著那個新來的受試人,也是她此行的目的。
她緩緩沿著走廊步向那張餐桌。
雖然一直都在科研前沿領域,陳知頤看起來并不像是那種只會做研究的書呆子。
也難怪能生出聶長星那樣的孩子,陳知頤其實也是清秀佳人,即使并不怎么修飾,那種知性的美卻由內而外,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陳教授,”安樂言當然也看見了她,連忙站起來,“聶哥他……”
“我不找他,找你。”陳知頤十分干脆,“結果出來了,你果然是關鍵。多的我不說,我是來邀請你加入我的實驗室,我有信心,在兩年內開發出終身免疫的新藥。”
“雖然你只是受試人員,但因為你的血樣珍貴,我們會比照最高研究人員的待遇給你報酬,而且在新藥研究成功之后,可以將你加入專利受益團隊,你覺得怎么樣?”
她站在桌前,如同一柄利劍,從開口到結束,毫不遲疑,毫不猶豫。
“陳教授,”安樂言站起身,給她拉開椅子,“您坐一下,讓我想想。”
陳知頤點點頭,在聶長星的位置上坐下。
“陳教授,我想先弄清楚一個問題,”安樂言緩緩開口,“您不是和滄哥他們的研究所在合作嗎?聽您剛才的話,似乎并不打算和他們合作下去?”
陳知頤頓了頓:“東城的研究所以聶長星為主導,海市大學的研究團隊以我為主,我認為這是非常清晰的對比。”
安樂言微笑起來:“您是不是還想說,東城和聶長星背后,只有傅識滄這么個小明星撐著,而您的團隊身后,是整個傅氏集團,這也是完全無法匹配的實力對比?”
陳知頤挑了挑眉。
“抱歉呢陳教授,在這樣的對比面前,我還是只會選擇您兒子的這個團隊。”
他慢慢給陳知頤倒上一杯檸檬水:“我明白您對研制新藥的著急,作為一個烏啉病資深患者,我也期盼著終身免疫藥物能早日出現,但是,您心里一定很明白,在現有的技術手段下,有了我的血樣,這藥在您手里做得出,在聶長星手里同樣做得出。那么我選擇的是什么,您心里應該很清楚。”
他輕輕放下茶壺:“wl-s雖然有用但必須每月購買,三個月便會失效,很多人都在猜測,這么短的藥效,就是把烏啉藥當作了提款機。作為它的創造者,您這么多年一定也有過懷疑,但看在這藥能救人的份上,您可以忍受。但如果是終身免疫藥呢?您還希望它以某種不同但依然扭曲的方式存在于世嗎?”
兩人的位置在角落,說話的聲音并不大,但劍拔弩張的氣氛,讓服務員都不敢走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