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言!”銀心出現在水幕中,身旁還有那只巨大的玩具熊。
“是熊小安啊!”安樂言笑道,“今天怎么把它帶來了?”
“因為他說想見見你。”銀心說,“他想告訴你,謝謝你把他從那個封閉的娃娃機店里帶出來,謝謝你為他展示了這個世界的美好,他也想要謝謝你,讓他知道什么是愛、期盼、嫉妒、接受與悲傷,謝謝你帶給他的所有體驗。”
安樂言深深地看著這位天才畫家,從一開始的人機寶寶,到現在擁有了生動表情的青年,其中的變化,不可謂不大。
“你有什么打算?”他問。
“還是和以前一樣,但我感覺,我能夠畫出更多東西了,”銀心驕傲地說,“我會一一將這些感覺實現。等我有作品了,就再開一次畫展,請你來看。”
“好啊,”安樂言由衷地替他開心,“我一定去!”
告別了銀心,亮起的屏幕上出現了穆為的臉。
“我把酒吧賣掉了!”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啊?為什么啊?”安樂言脫口而出。
“或許是因為那個酒吧代表的是過去吧。”穆為故作輕松地說,“其實我很嫉妒那個家伙。”
他沒有指明是誰,但此刻所有的人都明白,他說的是傅識滄。
“我一直覺得我有錢有顏,并不比他差,為什么你的眼里總是只有他?”
他其實并不需要安樂言回答,就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我和他的差別,在我擁有一個不堪的過去,那個時候的我并沒有意識到,這是會讓人介意的理由。”
“穆哥,我……”
“沒事的樂言,我知道你想說,你不介意,而我也是真心地相信,你并不會因此而討厭我。”穆為笑了一下,眼淚卻滴了下來,“但我討厭那樣的自己,那個放縱、糜爛,沒有未來的自己。”
“雖然說現在重新開始已經晚了,但我希望,幾年后我站在你面前時,能夠干干凈凈,昂首挺xiong。你等我。”
安樂言重重地點頭:“好,我一定等著那一天。”
水幕上的水珠反射著太陽的光芒,仿佛穆為的淚,涔涔而下。
就在屏幕暗下去的瞬間,穆為又叫道:“樂言,一定要幸福啊!他要是敢欺負你,你記得,我們都是你的娘家人!”
安樂言驚訝的表情一直延續到了水幕亮起,傅識滄的臉出現在上面。
“原來你見到我這么驚訝,”傅識滄說,“我好像過度自信了點。”
安樂言猝不及防被他逗笑了。
“看,笑起來多好看,”傅識滄也跟著微笑起來,“剛才他們說的我都聽到了,還做了筆記。”
他真的揚了揚自己的手機,備忘錄界面下,密密麻麻都是字。
放下手,他面對著安樂言:“我不想做娘家人,我想做的,是你的選擇,你的另一半。”
他的眼神誠摯而熱烈:“小言,選擇我,好嗎?”
屏幕緩緩暗了下去,傅識滄緊張地站在大屏幕前。
再亮起的時候,屏幕上的安樂言,面對的,是七片小小的水幕。
每一片水幕上,都是一個嘉賓伸出手的影像。
張茂的聲音響了起來:“安樂言,請選擇你要牽手的嘉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