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為您不值啊!這些年,您為他搜羅古籍、熬夜繡香囊、甚至在他生病時親自煎藥……可他呢?他連看都不愿多看您一眼!”
若是從前,梁明昭定會氣得渾身發抖。
可如今,竟只剩下疲憊。
梁明昭抬手擦掉青竹的眼淚:“不哭了。”
“很快,就和他再無干系了。”
青竹愣住:“公主這是何意?出嫁那日,沈世子不是就要入府了嗎?”
梁明昭沒有解釋駙馬不是沈硯卿,只是輕聲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接下來的日子,梁明昭待在公主府,默默聽著外頭傳來的沈硯卿對林蓁蓁愈發肆無忌憚的寵愛。
他帶她逛遍上京所有首飾鋪子,為她一擲千金;他陪她放河燈,在眾目睽睽之下為她描眉;他甚至公然拒絕參加宮宴,只因那日林蓁蓁染了風寒,他要陪在她身邊。
所有人都知道,沈硯卿這是在打梁明昭的臉,明擺著不愿做她的駙馬。
可梁明昭卻置若罔聞。
直到皇帝舉辦圍獵,皇室與王公大臣皆需出席。
梁明昭下馬車時,正看見沈硯卿扶著林蓁蓁上馬,他站在她身后,雙臂環著她,手把手教她握韁繩。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襯得他們宛如一對璧人。
這一幕,讓梁明昭恍惚想起前世在江南,桃花樹下,他們相擁而吻的畫面。
梁明昭別開眼,裝作沒看見。
“昭昭!”皇帝朝梁明昭招手,“圍獵常有野獸出沒,你金尊玉貴,需有人護著。”
他環顧四周:“四位公子何在?”
沈硯卿、韓公子、周小侯爺策馬而來,唯獨不見謝臨風。
“臨風呢?”父皇皺眉。
韓公子笑道:“陛下忘了?臨風南下游玩去了。”
“胡鬧!”皇帝吹胡子瞪眼,“這都什么時候了,他還去玩?不知道昭昭馬上要出嫁了嗎?”
周小侯爺插嘴:“臨風在不在也無妨,反正公主不可能選他。”
皇帝瞪眼:“怎么不可能?昭昭明明——”
“父皇!”梁明昭連忙打斷,“該進獵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