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白來一趟,張大嫂沒好氣的嘀咕一句。
“這次又白來了一趟,不對,這次不光白來了,還白白沒了兩千塊。老四真是太不是東西了。”
張二牛拉著一張臉憤憤說著。
見后邊出來的馬大花也是黑著一張臉,他們就知道她也沒得什么好。
張家?guī)讉€面面相覷,老四這回是真發(fā)狠了。
鬧了一場,張家人灰溜溜走了。
馬大花后來又鬧了幾回,不過每一次張四牛都沒讓步,她知道討不著好后這才軟了態(tài)度。
大概是有工作的關系,張四牛的老婆腰板挺直了,再加上她男人支持她,這讓她心里也有了底氣。婆婆馬大花空手來大包小包走她可以不計較,但是她要還向以前那樣刻薄辱罵她和孩子們,她也有話說。
總之,她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事事順著她委屈自己和孩子。
自那天后,張大牛回去是日思夜想腦子里都是匣子的事,后來從他兒子口中知道同村的六婆家也有一個匣子,還說六婆笑話他,說那匣子是打他家地主得來的。張大牛眼珠一轉,當即到小賣店買了瓶白酒,拎著酒上門找那家男人喝酒去了,醉差不多的時候哭著喊著說自己不是東西,說他爺在的時候沒能好好孝順,說人沒了,他就是找個跟爺有關的物件惦記都找不到,又說起了匣子的事,說張四牛混賬不孝把他爺唯一留下的東西給砸嘍,他是捶著xiong口喊難受,就這么哭得稀里嘩啦,活像個醉酒的傻子,六婆家兒子聽到匣子的時候就起了心思,兩人都把彼此當好忽悠的二傻子。
最后,張大牛花了二十塊錢把那匣子買到手。
本來他只想花十塊的,不過那家人不是東西說趁他酒醉想把他當傻子糊弄多要了十塊。
第二天,張大牛就抱著匣子進了城,找到了之前那人說的地方。
再出來的時候他腰包里就多了一沓票子。
雖然只買了五百塊,但這玩意他只花了二十塊。算下來白掙了四百多呢。
張大牛得意的不行。
紙終究包不住火,自家兄弟誰還不知道誰。張二牛幾個吵著要分錢,張大牛咬死了沒錢,后來事被捅到那家人跟前,那家人也鬧上門要他還匣子。
不過張大牛臉皮厚任他們怎么鬧也沒松口。
張家發(fā)生的事張四牛后來才知道,不過他也沒有多管,他現(xiàn)在在小區(qū)外支了個攤賣些包子饅頭豆花之類的,能掙點錢也很辛苦,但這能讓他覺得自己不是個完全沒用的廢人。他老婆孩子也支持他,下了班放了學都會來幫他收攤,然后一起回家。
日子平平淡淡卻有奔頭。
——
謠言從來都是造謠兩張嘴,辟謠跑斷腿。
這次危機也是如此。
好在,有張四牛在電視上說的那些話,再加上報紙也登了相關這件事的報道,關于小區(qū)的不利謠言漸漸平息。畢竟這么大的工程,傷著人其實并不是什么罕見事,只要沒出過人命,大眾也就沒那么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