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先生,我們這樣是不好的。她一邊比劃一邊說,我們可以在這里住下來,和他們一起生活,只要我們能給他們提供想要的東西,就可以避免武力手段,就像我給你們提供槍一樣。
閉嘴,女人。首領忽然說話了,竟然是英文,今天我高興,就告訴你,就是你害死了從他們那里拿槍的那群人,他們本能逃過鐵人的制裁,都是因為老大非讓他們去把你從山洞帶出來,可惜他們死了,你倒活下來了。
艾米愣住了。
你還真是命大,女人。首領諷刺道。
艾米腦子里閃過光頭要殺她時狠厲的表情,有些語無倫次:那,那你們老大他有沒有
他以為你也在baozha中死了,但因為不確定,讓我留下來繼續尋找,就因為我是唯一會英文的人其實我本打算裝裝樣子,過幾天就走,沒想到碰到了難民,更沒想到你真醒了。首領大笑著灌了一口酒,命運真是奇妙啊!
艾米這回真是啞口無言了。她不知道該作何感想,她以為光頭真的對自己起了殺心,其實不然,她以為自己可以愚蠢地阻止人性中的殺戮,其實不然,她以為當初的以物換物是智慧的選擇,其實不然。
你是個不祥的女人,我不留你在身邊,我也不會再回到老大那兒。首領瞥了她一眼,很是輕視,你有機會就自己走吧,既然現在已經到了小鎮,那你應該可以想辦法回你自己的國家。
艾米茫然地點點頭,離開了首領所在的房間。
夜色如水,抬頭是漫天的星星亙古不變,紐約可沒有這么明亮的星星,內華達雖然能看到一些,但也不及這里璀璨,原本應該在靜謐夜晚中安眠的小鎮,卻一片死寂,她身后的屋里是入侵者正演奏的凱歌,而外面卻都是悲鳴。
誰持有武器,誰就有話語權,誰就有生殺權,誰就有罪。
天一亮,人們褪去了難民的外衣,化身為征服者們,艾米依舊跟在他們后面,穿著她從死人堆里撿來的衣服,跟著他們血洗一個又一個小鎮,他們似乎永遠不會有彈盡糧絕的時候,貪欲和sharen的變態快感驅動著他們的腳步,讓他們無往不利。
一切都要怪她當初交出了一把槍。
當艾米漸漸對生死麻木,幾乎要忘卻了時間的流動,自己姓名和理想,父母和玫瑰,還有托尼斯塔克,在她快要忘卻這些美好而珍貴的東西時,一個熟悉的自信聲音宛如最有力的手腕一般,使她的心懸崖勒馬。
事實就是
艾米無神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緩緩朝聲音的來源看去,一家電視機打開著,男主人死在門框邊,女主人抱著三個孩子恐懼地尖叫,電視機里播放著一個意氣風發的男人,他在記者會上自信滿滿,舉手投足都讓人為之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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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覺得整顆心都重新跳動了起來,干涸的眼窩里竟然流出了淚水,把臉上的風霜洗去,露出她原本白嫩的皮膚。
請問,你家有電話嗎艾米流著淚,聲音斷斷續續,哭的幾乎不能站立得穩,反復懇切地對發狂的女主人說,求你了,讓我給他打個電話吧,我要撐不下去了。求你了。
女主人仍在尖叫,倒是她懷里一個眼睛純凈的小男孩指了指門旁邊的桌子,上面正是一部手機。
艾米走過去,一切其他的聲音都似乎沉寂了,只有她沉重的腳步,冰冷的按鍵音,還有一聲聲的嘟嘟音。
時間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
喂
是斯塔克的聲音傳過來,他的私人手機號碼只有極個別人知道,而這個電話來的突然,打斷了他關于鈀元素研究,仿佛非接不可,可他接個未知來電人的電話,竟然有種難以言喻的激動。
艾米聽到他的聲音,克制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的撕心裂肺:托尼,救我,來接我,我受不了了,這里真的好可怕,每天都有人在我面前死去,我根本沒辦法救他們,一個都救不了,托尼
斯塔克幾乎是聽到她聲音的瞬間就對賈維斯下了命令:追蹤來電信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