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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同人)大漢
在酷烈的日頭上,天地間的暑氣聚而不散,人聲鼎沸的街市愈發顯得燥熱,醞釀多日,于午時隨著厚重云層里一聲聲轟隆隆的雷鳴,終化成傾盆大雨嘩嘩砸下。
大雨一直下至深夜,又入夢里,夢里很是平靜,如風雨晦暝時森林深處泥潭一般,靜靜的立在那吸吮著風雨吞噬周遭,隨及刀光與血色重現,惡夢猙獰著如影隨形,睜開眼陡然抽離了夢境,燭火昏黃。
現實卻并沒有好到哪去,魏倩睜開眼睛,入眼簾的還是陳舊的擺設,影子在燭火擺動間搖搖晃晃,窗外滲進的雨后水腥氣。
這一切看了兩年,依舊恍惚陌生,好不容易拿到學位,正準備正式踏入社會,添磚加瓦時,夢中醒來卻成了秦朝同名同姓的魏倩。是魏無忌之孫,魏無知的十三歲女兒,憑空年輕了十歲值得高興,但是這個世道可就太操蛋了。
如果這個時代的魏倩去了那邊,但凡接了個offer,感覺一個學術造假的恥辱帽子就要摘不掉了。
她如今都到秦末了,像這現代的事情,有些過于遙遠了,畢竟想了她也改變不了。
算了,相信古人的智慧,不如可憐下自己,這年代的百姓生不如死,無休無止的徭役與兵役,六國貴族也關門閉戶,賣著舊家當繼續過日子。
天下財富與權利集于咸陽,將相王侯奢靡,取之盡錙銖,用之如泥沙。始皇帝只關注宏大敘事,滅六國,統一文字度量,修長城,修阿房,修陵墓。只感念功臣,秦上層皆不肯低頭看一眼,百姓寫作黔首,待萬民如奴仆,關中之人造宮殿,六國之人建長城,天下工匠修皇陵,壯丁自備干糧戍守邊疆,剩下的老弱婦孺,整日種田織衣也難以繳稅足衣食。
活不下去造反是歷史特有的傳統,始皇有他的立場,百姓有自己的苦難,后人吵了兩千多年,也難分對錯。
除了秦宮廟堂之人,天下人皆是滿腔恨意,在壓抑著,壓抑著。而今始皇一死,天下沸反,無論上面坐著的是胡亥還是扶蘇,這是注定的事,無人不恨秦,哪怕是秦人。
六國之人開始謀算復國,魏倩的父親魏無知,這些日子也東奔西跑,臉上是遮不住的喜色。魏家在大梁,因為信陵君,一直是人心所在,不幸中的萬幸,成了魏家人,而不是無姓的黔首。不然天崩開局,以當代大學生的脆皮程度,可能活不過三日。
從床上坐起來,惡夢過后也沒了睡意,緩緩長舒一口氣,此時是始皇死的第七個月,人心浮動,貴族已經進行復國謀劃,只需再過兩月,陳勝吳廣就會發出黔首的吶喊,一聲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石破天驚,天下響應。
待劉邦立漢,此后貴族成泡影,開啟庶民的時代。自東漢之后,劉秀靠豪強打下天下,再過了百年,世家門閥開始上臺,又開始了森嚴等級。
雖是誤入此世間,但對于一個剛學有所成的學生來說,這是最好的時代,也許哪一天又回去了,但史書留名,永遠都是有志青年最大的夢想,若有此機會,何懼粉身碎骨。
只許負一個女侯實在太少了,更何況她還是靠相面,誰還不會找高祖說一聲天下貴人了。
劉邦崇拜信陵君,所以哪怕魏無知沒什么功,最后也封了侯,但爹有不如自己有。最近魏無知與六國貴族謀劃,把女兒親事也拿來當籌碼,還跑來說,女兒大了,得準備繡嫁衣了。
實在是不得不跑路了,穿來兩年,這個身體也才十五歲啊,成親都不帶相親的,盲婚啞嫁實在太沖擊現代人的三觀。
魏倩的母親是典型的貴族夫人,操持府內雜事,幫丈夫搞夫人外交,帶兒子魏均拜師,師從法家。再幫娘家關系網,然后默視了女兒,盯矚好乳母照顧就行,偶爾實在閑下來與女兒說一些貼己話,還是教怎么在夫家生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