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別的,憑什么順著他。
“喲!瞧您說的!咱們不是朋友嘛,借宿一晚怎么了?”
這又哪里學來的怪腔怪調。
琴酒收起槍,進屋關門。屋子里沒開燈,只有大屏幕亮著光,似乎是在播放什么青春愛情電影,看得琴酒眉頭皺得能夾蒼蠅。
他瞥了萊蒙一眼。
閃動的光映得那張臉忽明忽暗,灰色眼睛潤著水光,眼尾嫣紅,似乎是剛哭過,纏著雪白繃帶的右手在眼角輕輕抹了下。
他現在真是膽子大了,似乎徹底告別了心理陰影,居然主動勾上他的肩,討好地說:“你看我來都來了,就讓我借宿一晚唄,我手受傷了,真沒法開車回家。”
肌肉在放松狀態也是軟的,溫熱的氣息撲在下頜處,淡色唇瓣在眼角余光一張一合,輕易就激起反應。
面對萊蒙的時候及時壓槍這件事琴酒曾經很熟練,畢竟他剛認識萊蒙那會兒正是最容易有反應的年紀。有段時間他幾乎天天晚上夢到他。
對方在夢里穿著那身第一次見面時的染血的淡藍色和服,但是衣領褪到了腰處,他那時還是長發,銀色披散在蝴蝶骨上,手指緊緊抓著床單。
“黑,你再敢加重力道就殺了你!”他偏過頭瞪他。
他摸著對方的小腹,確認那里已經完全是他的形狀。
他沒有拿出來,也沒聽他的話——
直到被生物鐘叫醒。
琴酒一度因此很討厭萊蒙,更厭煩在現實中看見他。后來還被boss勸導,讓他不要太針對萊蒙。
boss說:“難道你覺得萊蒙會背叛我?”
琴酒馬上說:“他不會。”
他從未覺得萊蒙會背叛boss和組織。
在boss勸誡下,琴酒不再在現實里躲著萊蒙,而是學會了控制自己的生理反應,在痛的情況下都能面不改色,然后在夢里加倍發泄。
近些年因為很少見到完全露出自己的萊蒙,這樣的狀況本來已經不再出現。
但對方忽然轉變,又迅速讓一切都走向了更糟糕的方向。
沒事。
只要別被他看出來。
有時候可以稍微做得過分一點。
他拿起萊蒙受傷的那只手,對方沒有躲。于是他微微下滑到手腕處將他掌控。
這樣纏著繃帶的纖長的手分明和深色床單適配至極。
琴酒語氣聽不出異樣,“怎么受傷的?”
知花裕樹馬上添油加醋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他見義勇為的英勇事跡,最后還不忘上價值。
“我是怕那個人行兇成功影響醫院的名聲才奮不顧身,這都是為了組織的更進一步發展,黑你身為組織的忠義之士,難道要在這個時候拒絕可憐的同伴的求助嗎?”
很好,黑似乎是被他的發言震懾住了,對付黑果然要搬出組織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