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么啊!”諸伏景光聽了他這句話忽然生起氣來,“你知道這么做多危險嗎!”
他就知道自己對小樹可能背著自己在做什么危險的事情的恐懼不是沒有道理。
“你不是不知道組織的手段,一個不小心,你真的會死的!!”
諸伏景光猛然探身向前,能活動的那只手抓著浴巾前端,將知花裕樹扯到自己面前,手銬撞在水管上,鐵制品的撞擊聲混在嘈雜的雨聲里,像一曲狂亂的協(xié)奏曲。
兩人的臉龐靠得極近,知花裕樹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和自己的糾纏在一起。
他沒空去想這個距離是否過近,因為就在眼前,這雙近在咫尺的蔚藍色眼睛眼尾一層層漫上越來越深的紅,在那血色般的紅里又閃爍點水光。
蘇格蘭死死咬著下唇,一絲血氣漸漸逸散在潮shi的浴室里。
雷聲打得人心顫。
諸伏景光雖然不清楚知花裕樹具體是怎么做的,但他太清楚組織對臥底和叛徒會采取怎樣的手段。
他怎么敢易容成他這個臥底的模樣!
琴酒再討厭他不過,絕對會對他趕盡殺絕,小樹竟然還要在他面前假死……
在開什么玩笑。
有一點偏差,他真的會死。
后怕令諸伏景光的手指不停打顫,恐慌又轉換為惱怒,對自己,也對面前這個隨意將自己置于危險的人。
“你……你別生氣。”知花裕樹其實不理解蘇格蘭為什么會這么生氣,他下意識地安撫道歉,“我超厲害的,我做了萬無一失的計劃,根本沒人能識破……”
完了,蘇格蘭好像更生氣了。別咬了,再咬嘴唇都要被咬穿了。
知花裕樹承認自己確實不太擅長應付這個場面。他想往后縮,蘇格蘭被拷著,只要后撤一步就能逃開,但他居然不敢。
他
五年這個時間點是知花裕樹深思熟慮過的。
首先,五年之后,組織就算發(fā)現(xiàn)蘇格蘭還活著,也很難再查出他到底是怎么假死脫身的;
其次,五年的時間足以讓蘇格蘭掌握的大部分情報失去價值,到時候他就算回到公安,也無法對組織造成太大威脅;
最后,五年大概也是一個人偽裝成另一個人還能不被他人發(fā)現(xiàn)的極限,而且知花裕樹救下蘇格蘭也不是為了讓他這輩子都躲躲藏藏地活著。
知花裕樹繼續(xù)說:“假如你不愿意的話——”
“我愿意。”諸伏景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