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高明察覺到身體的異樣,強行止住思緒。
這很不對勁。
他懷疑自己大概是陷入了某種類似于可愛侵犯的情緒。
根據理性來推斷,應該是他在這件事上花費了太多精力,經歷過一次次失望、挫敗,甚至于已經隱約不再相信會有結果,就在這樣的狀態下,極突然地,發現自己找尋將近二十年的答案就在眼前。
因此前期被自己刻意壓制的情緒瞬間全部爆發,以至于大腦難以處理。而他太想要確認小樹是真實存在的,是溫熱的,是會呼吸的,所以才會產生強烈的想要抱住他親吻他的情緒。
這些都是大腦超負荷運轉帶來的短暫錯覺,只要休息兩天就能恢復正常。
他不會真的對小樹有那樣的心思,他又不是景光,他確確實實清楚小樹是男孩子,也是真的拿他當弟弟看待。
可惜的是,這位弟弟似乎完全沒有認出他,是因為時間太久兒時的記憶已經模糊嗎?
還是說發生了什么事讓他忘記了那些?
將自己的心理分析透徹后,諸伏高明終于感覺到大腦冷靜了許多,身體的反應也被強行壓下,他重新整理好儀容。
白襯衫的扣子丟了一顆,但領帶還好好的,他慢慢把領帶系回去。
只要別去想他,心跳就能維持平和。
諸伏高明回到案發現場。因為兇手已經認罪伏法,警方做完取證工作就可以撤離了,剩下的就是滑雪山莊自己的事情了。
“怎么回來得這么慢?”大和敢助見他回來,靠墻的身體站直,兩只手順手chajin口袋里,“要撤了。”
“嗯,你們先走,我還有點事要再確認下,馬上就來。”
上原由衣招呼大和敢助,“小敢,要走了。”
大和敢助盯著諸伏高明往愁眉苦臉的滑雪場工作人員處走的背影,露出沉思的表情。
上原由衣:“怎么了,小敢?”
“你有沒有覺得高明忽然有點奇怪?”大和敢助比劃了了下自己凌亂的領口,“他的襯衣扣子掉了一顆,領帶也沒打好。”
這可不像諸伏高明。
諸伏高明在向工作人員詢問今天入住的人員的消息。因為他的警察身份,工作人員不疑有他,連忙把入住登記表拿出來。
表格上載明了入住人員的姓名、聯系方式和車牌號。
諸伏高明點了點姓名登記為“結城小五郎”的那一行,“這個人是那個銀色短發的男人嗎?”
工作人員連忙點頭,小心地問:“他有什么問題嗎?”
這位警官的表情似乎嚴肅過頭,本該帶來溫柔感的鳳眼凌厲異常。
“沒有。”聲音倒仍是溫和熨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