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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樹大招風(fēng)（第3頁）

羨慕早已發(fā)酵成嫉妒的酸腐，在觥覦的目光中翻滾。

307廠，這個早些時候已經(jīng)日落西山的廠子，如今成了所有目光的焦點，也成了所有暗流的靶心。

盛宴的光鮮外殼之下。

李小川只覺得這身筆挺的西裝如同沉重的枷鎖。

每一次公式化的微笑。

每一次被迫的寒暄。

每一次對各方“盛情”的周旋。

都像在無聲地抽走他生命的活力。

靈魂深處，那個曾在時間彼岸經(jīng)歷過生死的意識，正發(fā)出尖銳而疲憊的警報。

‘寶貴的生命……竟要如此切割，拋擲在這些毫無意義的觥籌交錯、虛與委蛇之中？’

應(yīng)酬過后，他凝視著杯中金色氣泡，不斷升起、破裂。

如同眼前這虛幻的熱鬧。

這何止是浪費？

這簡直是……一種腐蝕！’

重活一世的靈魂，看透了太多浮華。

那些堆積如山的財富，那些令人仰望的權(quán)柄，在永恒的時間長河面前，不過是沙灘上短暫的刻痕。

一個浪頭便足以抹平。

帶不走的，終將消散。

這一切喧囂與爭奪，在他眼中褪盡了光環(huán)，露出了蒼白而空洞的本質(zhì)。

沒意思……

然而，海軍的邀請，是破冰之旅的肯定；

陸軍的熱情，是鐵流滾滾的期待；

空軍的看重，更是殲十圖紙交付后的緊密關(guān)聯(lián)。

拒絕得了誰？

厚此薄彼？

這簡單的選擇題背后，牽扯的是龐大而敏感的利益網(wǎng)絡(luò)，是足以將任何個體輕易碾碎的體系慣性。

此刻，李小川感覺自己像被無數(shù)根看不見的絲線捆綁在舞臺中央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