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經脈,威脅到生命,他手里的刀子一旦劃到動脈,后果不堪設想。
“生死有命。我早已看淡。”
他平時看到她,眉頭會皺,但這么多血,從他手腕里流出來,他眉頭卻是舒展的,這是不是意味著,跟她同屋共處,比割肉還要痛苦?
沈離強迫自己冷靜,她不能接受,也不愿意看到,霍思廷在她面前出事。奶奶是受不得刺激的。
“空凈師父,你想想奶奶啊,你今天出事了,奶奶怎么辦?奶奶已經是要走的人了啊。”沈離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可他眼皮都沒抬。
許是他嫌放血太慢,刀尖離更深的皮膚扎去,沈離著急道:“我知道你討厭我,我知道你恨我,但你沒必要這樣傷害你自己。”
“這樣可以嗎?空凈師父,千錯萬錯,都是我沈離的錯。我不該當初不退婚,害得你和你的白月光陰陽相隔。放血,也該放我的血。這樣可以嗎,放我的血抄經書。”沈離去奪他手中的刀。
他卻不耐煩地把她推開。
她的腰擱到了案幾桌面,疼得她倒吸口涼氣。
案幾上的茶壺,茶杯,砰然落地。
摔成碎片。
沈離條件反射的蹲下,抬手去撿茶杯,茶壺的碎片,她怕他生氣,嘴里不停的說對不起。
碎片刺入沈離的手指,手掌。
很疼很疼。
但更疼的是,霍思廷眼皮也沒抬,冷聲來了句:“用你的血抄經書,你配么?你沒那個資格。”
她忍著疼,把茶壺,茶杯全部扔進垃圾桶:“抱歉,空凈師父。”
“這是你毀掉我的第二套茶具。”
沈離突然想起來了,第一套茶具,是他們領證那天晚上,她給他倒水,他把茶壺和茶杯,當她面,扔進了垃圾桶。
“我會想辦法彌補的。”沈離喃喃道。
她在心里默默地說,霍思廷,當你傷害我到一定程度,你會失去我的。你應該不怕失去我吧,你應該求之不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