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蔡大人今日要直接將元朗斬于馬下?!!
元朗壓根沒想到居然有人在他如此說了之后,依舊不顧他的身份對他發難,看著這把刀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頓時腦子里一片空白,根本連躲避都忘了,整個人僵直在原地,直到這把刀“唰”地一下在他頭頂飛過,將他的雙翅官帽直接橫向劈成了兩半,他的發髻也跟著上半部分的官帽被一起削去了!
元朗只是一個文臣,哪里經歷過這樣生死攸關的時刻,隨著佩刀“哐當”一聲落地,元朗整個人都跟著一起倒了下來。
得了!這下梁子已經結成不死不休的死仇了,姑奶奶直接幫他做了選擇!
蔡伯雄再無猶豫,對著底下的兵丁單手舉起,做了一個進攻的手勢,這些兵丁都是日日操練的親信之軍,得令后立馬朝著元府大門沖了過去,元朗被鐘扶黎的兩個護衛直接擒拿住,拿繩子捆了,堵住嘴巴,扔到了一邊看管起來。
大小姐說了,刀劍無眼,省的搞死了后面要逼口供的時候麻煩。
那些元府的家丁見到這個架勢,哪怕再忠心再勇猛,也知道大勢已去,紛紛丟下手中的武器投降,很快,整個元府都被蔡伯雄的人把持住了,里里外外的人,男丁女眷分開關在不同的屋子里,然后整個元府都開始被大肆查抄起來。
只是查了一個時辰,蔡伯雄手下的千戶來報,雖然是查到了很多的金銀珠寶、名貴擺件,但是根本沒有沈江霖說的賬本,更不見那五百萬兩白銀。
這若是查不出東西來,這個事情就難收場了。
蔡伯雄坐在主位之上,心急如焚。
東西都找到了,那么元朗的罪名一點都沒定錯,他今天就是師出有名,可若是查不到關鍵性的東西,那到時候自己可就完啦!
蔡伯雄按耐下不安狂跳的心,突然福至心靈道:“挖地!假山、地窖、一切有空洞處,哪里都不能放過,掘地三尺,也要把東西給我找出來!”
蔡伯雄以己推人,想到自己喜歡將銀子藏在地窖里,便覺得元朗或許也是同道中人。
沈江霖并沒有抄家的經驗,和鐘扶黎坐在蔡伯雄的下首,等待著兵丁來報。
沈江霖的腦海中還在想著,除了元府,元朗是不是狡兔三窟,還有地方藏東西,結果等了大概一個多時辰,一個小兵面色漲紅地飛奔而來,氣喘吁吁道:“大人,大人,小的剛剛趁亂之中,發現了一個人鬼鬼祟祟地躲在一處地方,小的覺得這人穿著富貴,看起來是想要在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偷跑出去,就一直在附近留意著,果然他后面跑進了一座假山之中,這個假山有機關,可以直通地下,那人已經被小的拿住,是元府管事的,請大人前去查驗!”
聽到果然是有地下機關,蔡伯雄立馬起身,帶了一隊人前去查看,沈江霖和鐘扶黎亦步亦趨跟在后面,等進入了那處假山后,他們才發現,越來這座假山地下的石頭是可以被翻開的,下面有一處長長的階梯往下,因著假山上平日里水流潺潺,里面的動靜外頭根本聽不到,實在是一處藏寶的好去處。
等到眾人下到地下,點燃火把之時,所有人都驚呆了,便是早就測算過元朗貪污之巨的沈江霖同樣也是目露難以置信之色。
這簡直就像是前世自己在電影中看到的場景,確確實實的一座金山、一座銀山!
金子銀子用箱籠一個一個裝好,堆積在地下開辟出來的空間內,幾扇鐵門已經被兵丁們暴力拆除了,拿下來的幾個箱籠也被兵丁打開,里面整整齊齊碼著的全是一個個金元寶或是銀元寶,沈江霖幫著清點了一下,金子一箱是三千兩,銀子一箱是五千兩,粗略看過去,金子那摞有近五十個箱籠,那就是十五萬兩黃金,這算成銀子的話,就是一百五十萬兩白銀!
而白銀的箱籠更多,已經有人點出來了,總共竟然有兩百箱白銀,這里和黃金加起來就要二百五十萬兩了!
同時,另外數十個箱籠里,都是名貴字畫、珠寶玉器,價值更不知道凡幾!
元朗的大貪特貪,讓人觸目驚心!
然而,這還不是最駭人的,地下室的甬道做的狹長,前方前去偵察的兵丁走出去了很遠,發現了新的情況后,才又馬上折返,這次沒有發現了諸多金銀的狂喜,而是神色格外凝重道:“大人,此處地下通道可以直接通向城外,快到城外之地的地方,屬下找到了諸多兵器和甲胄。”
蔡伯雄神色一凜,本來他以為元朗只是巨貪,可是他居然還將地下密道通往城外,城外處的密室里還私藏了甲胄兵器!
兵器甲胄是禁品,只有他們朝廷的正規軍才能配備,元朗一個文官,如何能擁有這些東西?有這些東西,同意圖謀反又有什么區別?
沈江霖心里的石頭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終于徹底落下了。
元朗謀反之罪,板上釘釘,再無可逃!
與沈江霖的大石頭落地不同,蔡伯雄此刻是一陣又一陣的后怕,若是剛剛在府前對峙的時候,他稍微退讓了一步,今日絕對不會這么順利地查抄元府,綁住元朗。
但凡讓元朗今日退回元府,他完全可以通過密道逃脫,并且轉移諸多錢財,一切罪名都將不會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