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霖搖了搖頭,心平氣和道:“大哥,這事情,只要你一旦想要做了,那就不可能將家族兄弟甩在身后,若是捅破之后默默無聞翻不出來浪那也就算了,若是事態搞大了,對方會無孔不入,攻擊你的方方面面,除非你現在就叛出宗族與大嫂斷情絕愛,否則他們是不會放過你一絲一毫的弱點的。”‘
沈江云被沈江霖的話說的張口結舌,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沈江霖絕不是在危言聳聽,歷史上每一個要進行土地變法的人,他與他的家族都沒有什么好下場的。
沈江云有些痛苦地閉了閉眼,斷情絕愛如何可能?
他怎么舍得離開鐘扶黎?怎么舍得拋棄兩個弱子,便是父親母親、兄弟姊妹,他也不能放下啊!
“二弟、二弟妹,那你們的意思,這件事應該就到此為止嗎?”
沈江云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力感,仿佛他又成了當年那個孩童,必須遵從父親母親的話,不得越出雷池一步,否則就是止不盡的說教和指責。
只是和那個時候不同的是,孩童時代的他,是被迫接受這一切,而現在的他,卻是主動去斷絕所有可能。
孩童的他尚且懵懂,只是為了免受懲罰憑借本能聽話做事,而現在的他,卻是清醒地去阻止自己內心的聲音,做一個“泯然眾人矣”的官員。
謝靜姝有些嚇到了,她很擔憂是不是自己的話過分嚴重了,導致沈江云現在的抑郁模樣,有些忐忑地看了沈江霖一眼,希望他勸慰勸慰大哥,不要讓他繼續難受下去。
沈江霖確實開口了,但是說的話卻和謝靜姝想的并不一樣:“大哥,其實方法還是有的,只是確實前路漫漫,絕非一日之功。”
沈江云立即坐直了身體,目光炯炯地看著沈江霖,急切道:“二弟,還請教我!”
這話他說起來一點都不覺得什么,從小到大,二弟教會他的事情多了去了。
若是按照他本來的性格,根本沒有那么多的城府,或許直接就和上峰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不會考慮如此之多的事情。
從沈江霖身上,沈江云學到了很多東西,他也是在一路成長的。
沈江霖開始分析起來:“大哥,你想做的事情,非位高權重者不能實現,以你我現在之官位,根本左右不了時局,你想將此上奏給陛下,確實是可以的,但是就算是如今的陛下,恐怕同樣力有不逮。”
沈江云目露吃驚之色,就算是陛下愿意站在他這一邊,同意他的想法,也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嗎?
這,這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沈江云此時還只是京城官場里的一個小人物,他距離權力的核心甚遠,所以并不清楚朝堂上的局勢,在他心中,周承翊作為一國之主,自然有無上的權利,只要是陛下想要做到的事情,就沒有做不成的。
“若是陛下都做不成,那么,我們難道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朝廷的田稅收入越來越少,流民越來越多,最后分崩離析,這竟是無人可以改變的狀況嗎?”
沈江云口中喃喃道,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做些什么?
“非也,若是想要應對的方法,還是有的。”沈江霖沒有賣關子,而是單刀直入,給出了答案。
“應對策略有三。
沈江霖的聲音一向是不疾不徐的,
可是他的話卻能輕而易舉地攫取所有人的注意力,只聽他繼續開口道:“還有第三種方法,若是不想如此費力地變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