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宗親,那么必定與皇室走的比較近,以往這些王爺們還有一個便利之處,就是時常可以出入宮廷,而前朝與后宮向來是隔絕的,若是兩者聯合起來的話,那么皇帝恐怕連晚上都睡不好了。
想來毅王可以被利用的點,就在于此——一定是毅王在后宮之中有極為說的上話的人,這個人說的話甚至能夠左右皇帝的想法,所以楊允功才會與毅王聯合。
那個人是誰?
太后?皇后?嬪妃?掌事女官?有權勢的太監?
沈江霖正想繼續往下思索的時候,謝靜姝看到沈江霖看了信后,便立在原處,表情有些凝重地久久不語,忍不住有些擔心道:“夫君,是怎么了?可有什么犯難之事?”
沈江霖被謝靜姝打斷了思路,立馬將信紙往袖袋中一收,目光柔和了下來,掩蓋了其中的殺伐之氣,溫潤地笑道:“無礙,只是一些公事而已,只是需要先去處理一番。”
沈江霖說完之后,命下人將謝靜姝送回房中,自己則是折身去了前書房。
謝靜姝有些手足無措地僵立在了原地一會兒,在丫鬟的催促聲中,才后知后覺地回過神來,柔聲應了一聲“好”。
沈江霖既然有了防備,自然是要調查到底,最后,沈江霖將目標鎖定在了陳德忠和羅昭儀身上。
這兩個人都是周承翊面前說的上話的人,羅昭儀是后妃,沈江霖尚且難以有人可以接近,但是陳德忠卻是自己日日都會接觸到的人,可以說,他們兩個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同僚,平日里陳德忠對他也是客氣有加,沈江霖想要以他作為突破口。
只是讓房之奇遞了話,想要單獨和陳德忠說幾句話,陳德忠應是應了,沈江霖也旁敲側擊了一回,但是陳德忠只是避左右而言他,如同一條泥鰍一樣,滑不丟手,十分難溝通。
沈江霖瞬時腦海中警鈴大作,只覺得事情的根子應該就是在陳德忠身上。
只是饒是沈江霖猜對了一切,也找到了關鍵人物,已經是智謀不凡,但是對方出手的速度更加迅捷。
不過短短兩天功夫,彈劾沈江霖的奏折如雪片般飛到了周承翊的案頭,同時司禮監的幾位大太監聯合請奏,希望值此敏感之際,應該暫停沈江霖起居郎的職責,不應再參與到奏折整理、記錄起居注的職務之中。
周承翊無法,只能準奏。
哪怕周承翊心中十分喜愛信重沈江霖,可是如今沈江霖被彈劾了如此之多的奏折,這些奏折是絕對不能再讓他整理了,同時沈江霖也不宜再近前伺候,需要避嫌,以示公允。
這次這些人彈劾沈江霖的奏折中,有一部分是質疑沈江霖諂媚君王、越權奪利,另有一部分則是彈劾沈江霖運用職務之便,推舉兄長賑災,質疑沈江霖與沈江云兄弟二人在其中侵吞賑災銀兩,請求徹查。
除了這兩者外,還有一部分,是拿出了證據,言沈江霖謀害親王,奪取毅王家財,迫害異己,罪不容誅!
若是
當天邊剛剛透露出晨曦的時候,
宏偉的“太和殿”內已經站滿了文武百官,今日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不同尋常。
經歷“四王”被查抄一事,朝堂上站著的官員,
或多或少都在其中有所關聯,雖然不是每一個人都參與了彈劾沈江霖,
但是確實許多人在知道沈江霖所扮演的角色之后,對于沈江霖今日要來當堂對峙之事,是充滿了“興趣”的。
唯有幾個和沈江霖走的比較近的人,
面上充滿了隱憂。
只是沈江霖來之前已經派人和他們遞過話了,
今日上朝,無需他們也蹚入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