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后,聞音才姍姍來遲的回到病房。
蔣女士慢悠悠地說:“買個東西也拖拖拉拉的,等你回來,黃花菜都歇了。”
聞音放下兩兜水果,心平氣和:“我不得挑挑揀揀?咱老聞可不吃壞果子。”
邊說著話,聞音余光瞥見旁邊多了一提果籃,便順嘴問出了聲:“誰來了啊?”
“還能是誰這么貼心,你姐夫唄。”
這會兒聞音也隱隱聽見洗手間里傳出淅淅瀝瀝的水聲,她挑了下眉,“今天來得這么早啊。”
她隨手從果籃里拿了顆橘子出來,慢條斯理的剝著,沁人心脾還帶著點酸澀的果香便在房間里慢慢散開。
蔣女士瞧她那沒心沒肺的模樣,就嫌棄,把頭轉回去后又冷不丁轉了回來繼續看她。
聞音覺得奇怪,掰開一瓣兒橘肉就往嘴里送:“怎么,我臉上有花?”
蔣女士的視線在她臉上仔細掃了幾遍,瞇了瞇眼,“嘴巴這么紅,出去偷嘴了?”
聞音:“……”
她險些沒被自己的口水嗆著,猛地彎腰咳嗽起來。
“咳咳…什么?”
聞音有時候真的很佩服蔣女士這種歪打正著的能力,怪道是知子莫如母,這么了解她,聞音也很惶恐。
咔嚓。
陳宗斂從洗手間出來了,手里端著一碟葡萄和青棗,shi漉漉正泛著水光。
蔣女士見了他就跟找著幫手似的,忙道:“宗斂,你來瞧瞧,看我話是不是沒說錯。我讓小音這丫頭出去給她爸買水果,她這回來嘴巴又紅又腫,我說她在外頭吃飽了才回來的,她還不承認。”
陳宗斂不疾不徐的朝這邊走來。
大約是為了方便,他去洗手間洗水果前便將西裝外套給脫了,此時的他穿著干凈的白襯衣,紐扣一絲不茍的系至頂端,很是嚴謹的模樣,然而袖口卻被挽至手肘,露出一截緊實有力線條流暢的小臂來,又添了幾分隨性。
他的目光落在聞音被咳得泛紅的臉上,隨后又下移,在她紅潤的唇瓣上停留了幾秒。
聞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咬了下唇,隱隱還有點臉熱的偏過了頭。
陳宗斂的視線最后掃過她緋紅的耳根,微微笑著說了句:“我看不像,只是身體健康,便氣色極好。”
蔣女士也只是隨口一說,沒真要揪著不放問出個好歹來,只又看了看聞音,說:“她啊,總熬夜,我倒是沒瞧出哪兒好了。”
聞音就沒吭聲,讓蔣女士埋汰,說多錯多,她現在閉上嘴把自己藏起來就是最好的。
這兩天,老聞在病床上實在躺得受不了,渾身都不舒坦,總想著出院回家,蔣女士沒同意,兩人為此還爭了幾句,后來聞音叫來醫生看看,說至少還得再觀察三天。
老聞是個躺不了坐不住的,蔣女士便弄了輛輪椅來,時不時的推他出去轉悠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