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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紋身（第3頁）

陳宗斂喚了她兩聲，沒把人叫醒。

聞音閉著眼睛哼哼說熱，手有氣無力的推搡身上的被子，鬢邊的發都是shi漉漉的。

陳宗斂給她擰了shi毛巾擦臉，旁邊的手機在靜音狀態下又震動起來。

‘臭弟弟’的備注很醒目，像是有什么急事，又鍥而不舍的，在對方第三次打來電話時，陳宗斂接聽了。

“寶寶！”電話那頭急急忙忙傳來親昵的喊聲。

“……”

“寶寶？你怎么不說話啊，外面下了好大的雨，我給你發消息你都沒回我，我們這邊都停電了，你那里呢？”

陳宗斂沉默著，握著shi毛巾的手突地一頓，他低頭。

大約是為了渴求那點涼，聞音的腦袋偏了偏，滾燙的臉頰埋進了他的掌心里，嘴唇微張著，呼出熱氣，柔軟的唇瓣抵在他的虎口處。

“寶——”

“你好。”陳宗斂出言打斷了他。

方澤樾一愣，不可置信又謹慎詢問：“這是聞音的手機吧？”

“是，她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

方澤樾立馬質問：“你是誰？聞音呢？她現在在哪兒？”

陳宗斂靜默了幾秒，垂眸看著聞音，她還枕在他的掌心里。

他試著抽走手，聞音扒著他沒放，含糊咕噥了句難受，聲音很小。

陳宗斂斟酌道：“我是她朋友，她現在……”

他話還沒說完，聞音突然哭了起來，像得不到糖果而哭鬧的小孩，耍脾氣似的又往他手里鉆了鉆，嗚咽著哭腔：“疼……”

陳宗斂收了聲。

安靜。

隨即方澤樾炸了，暴怒：“你他媽的到底是誰！？你敢動她一下試試？”

陳宗斂蹙眉。

還沒來得及解釋，手機忽然沒了動靜。

拿開一看，竟是聞音的手機因為低電量自動關機了。

暴雨的潮腥氣從窗戶縫隙鉆進來，和蔓延室內的香薰混雜，同時不時響起的難受嚶嚀隱隱勾兌出些苦澀的氣息，經久不散。

而陳宗斂的手心里，盛著聞音落下的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