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手機里跟我說那事兒,為情所困啊?”
聞音已經(jīng)在江邊坐了半晌,晚風將她的發(fā)絲吹得翻飛凌亂,因為有些冷,鼻尖微微泛紅,她伸手去翻塑料袋,從里拿出兩罐啤酒來,遞給孟姿,自己就開了罐仰頭喝起來,然后說:“不知道。”
孟姿毫不在意價值不菲的禮服,拽了拽裙擺便一屁股坐在地上,耳朵上的碩大耳環(huán)也跟著叮鈴當啷發(fā)出清脆的響,“嘿,你這人可真逗,之前讓你另尋新歡,你說你還在失戀期,這才過去多久,還沒一個月呢,又說自己遇上情坎兒了。”
呲啦——
啤酒拉環(huán)尖銳,孟姿也喝了兩口,嘖嘖搖頭:“女人心,海底針。”
聞音的啤酒罐空了大半,她往后一躺,人便陷進有些潮shi的草地里,正對著天上的月亮。
掛得很高,清清冷冷的,是上弦月。
孟姿也跟著躺下來,偏頭看著她:“到底怎么了,從來沒見過你這么有心事。”
聞音沒說話,過了幾秒后抬手往上一指:“是不是挺漂亮的?”
孟姿看了眼,失笑:“敢情你是約我出來賞月的,算中秋沒陪我過節(jié)的補償嗎?”
“人攀明月不可得。”聞音說。
孟姿擰眉,逐漸斂了笑,神情微微凝重,覺得她很不對勁:“聞——”
“我喜歡陳宗斂。”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卻猶如驚天大雷般的在孟姿耳畔炸開。
“你說什么?”她不可置信,眼睛緊緊的盯著聞音,險些以為自己聽錯。
聞音仍舊看著月亮,伸出的手在空中抓握,掌心是空蕩蕩的,連風也不愿多停留。
“我說我喜歡他,陳宗斂,我的姐夫。”她聲音很低,卻是一字一頓,像是在提醒自己又像是某種刻意的譴責:“雖然是前的。”
“你瘋了!”孟姿震驚得鯉魚打挺徒然坐直了身,“聞音你是不是瘋了,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聞音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目光對上她帶著不解和恨鐵不成鋼的視線,冷靜開口:“我很清醒。”
她喜歡陳宗斂。
這是聞音這么些天來不敢面對卻又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她不傻,也不是沒談過戀愛的純情少女,相反她的感情經(jīng)歷頗豐,所以清楚的知道自己為什么在面對陳宗斂時,會不自在會心跳加速會情不自禁地去靠近。
至于何時起意,聞音其實自己也不太明白,或許是因為人是視覺動物,對皮囊優(yōu)越惹眼的人或物,總是不自覺的會帶著點偏愛,接著逐漸演變?yōu)樵谝狻?/p>
陳宗斂說她在躲他。
的確,因為她還沒想好要怎么去解決處理這件事。
她和陳宗斂不是可以去隨意置喙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