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兩人推著購物車轉身,步伐統一,極有默契似的,有說有笑的離開。
陳宗斂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合襯的背影,站在原地久久沒動。
“先生?”
直到旁邊響起一道微弱的提醒:“先生,損壞的物品需照價賠償哦……”
陳宗斂回過神,低頭看去。
那枚雪梨不知是何時被他捏壞,爆出了澀甜的汁,流了他滿手。
這對有潔癖的他來說,是難以忍受的事情。
陳宗斂又撿了幾枚雪梨,將那枚壞的一同丟進口袋里,隨后遞給導購員,淡淡道:“麻煩您幫我過下稱。”
買完東西陳宗斂并未在超市多待,只是臨了結賬時又忽然接到陳醫生的電話,說再買條魚回去。
陳宗斂掛斷電話便折返,去了海產區。
殺魚需等,腥味頗重,陳宗斂便站在一旁看著,不多時感覺自己的衣角被人碰了碰。
他垂眸,對上一雙笑意吟吟的勾人眼睛。
“斂哥,原來你在這兒啊。”
陳宗斂將自己的衣角從聞音手里扯出來,跟她拉開了一些距離,口吻冷淡:“有事嗎?”
“沒啊,就隨便找你聊聊。”
聞音說著又往他那邊擠了擠,身上的一股佛手柑清香不動聲色地將陳宗斂鼻息間的腥味沖淡,漸漸的縈繞在他四周。
“與其在我這里浪費時間不如多去陪陪你的相親對象。”
聞音像小狗一樣在空氣里嗅了嗅,“斂哥,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陳宗斂薄唇微抿,未置一詞。
聞音繼續道:“酸酸的,好像檸檬。”
“聞音。”語氣里帶了點警告和薄怒。
聞音彎眸,覺得他的聲音叫她的名字特別好聽,“我跟你開玩笑呢,沒別的意思。”
她慢條斯理道:“你不是大學教授嗎,還是教哲學的,我就是想來問問你,人呢,做事應該隨心,還是該恪守規矩禮法,事事謹慎。”
“怎么?”
聞音笑:“我就是好奇啊,反正我是隨心所欲慣了,跟著心走,路就在腳下,但蔣女士不太贊同,要我穩重多思量,可我總覺得太墨守成規就不像我了。”
陳宗斂沉默。
她打量著他,忽然往前一湊,輕聲道:“不過斂哥你比我大七歲,又懂得多,應該比我更清楚如何看清自己的心吧?”
“看不清。”
“你將就著吧,不然直接買張票飛回來自己親自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