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們。”
眾人一起看向當主,不約而同地一齊單漆跪地,向他們尊敬的當主行禮。
“這次斬滅下弦之五的任務,鬼殺隊的孩子們傷亡慘重,犧牲在那田蜘蛛山的所有劍士都值得我們尊重,于是,寄托著眾人期望的我們,更要銘記大家的犧牲,為生還者祈福,矢志不渝地向前。”
想起在蜘蛛山熟識的前輩和同僚,灶門牢牢抱住木箱,咬牙紅了眼眶。接下來,他卻被這個有著清潤嗓音的男人叫住了,準確無誤叫出了他的名字。
“炭治郎。”
灶門一愣,怔愣兩三秒后才急忙應‘是’,他想從地上爬起來,但折斷的骨頭生疼,傳遍全身,臉色霎時蒼白,坐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
“我可以向你詢問,即便如此,也要將妹妹帶在身邊的理由嗎?”
“彌豆子她……”
灶門的喉頭干澀,想哽住了一塊石頭,原本面對狂風驟雨也能堅強以對的少年,此時在如沐春風的善意中,幾乎有淚水從眼眶中掉下來。
“她是我最后的家人,我只有,只有彌豆子……她真的不吃人,我以性命擔保,拜托你們,不要殺掉彌豆子……”
最后,少年以趴姿士下座,悶悶的嗚咽從臂下傳出。
水柱就單膝跪在匍匐的少年前頭。
“主公大人,我也以性命擔保。”
和少年的匍匐悲咽比起,水柱以性命的擔保有重量的多。
原本該作為反對派的風柱沉默不語,蛇柱一動不動,巖柱沉浸在離去生命的悲戚中,鬼殺隊的當主最后只將目光投向了炎柱方向。
“杏壽朗,你認為呢?”
本也是堅定反對派一員的炎柱卻沉默地向其行禮,他一如既往地認為人鬼不共戴天,獵鬼者藏匿鬼應視作叛徒處置。
但,未經深入探尋而妄自定下的推論,就如蛇柱之于青向一般,對現在的他來說尤其難以忍受。
“我認為,應當給予他些許時間,向我們證明他妹妹是否誠如其所言,絕不會傷害人類。”
蟲柱微訝地輕望炎柱,又沉默地收回注目。
一切似乎都在悄然改變,改變著原本篤定堅實的幾人的思想。
直至身為當主夫人的天音拉開拉門,從院落后前來,還帶著一紙書信。
蝶屋附近總是十分安靜。異常寧靜的,路過的人們輕手輕腳。
偶爾,護理人員會向敞開的門縫往屋內瞧幾眼,看見裹在被子里的柱狀物,嘆息一聲,惋惜離去。
趁著前院的九柱會議進行的如火如荼,青向從露臺鉆出一個腦袋,仔細認真地觀察片刻,才躡手躡腳地回到床邊,把里面裹著的羽織卷拽出來,藏到床下,鉆進被窩。
沒辦法,好的太快,不出去曬曬太陽偽裝,師生反目就在今天。
照這個傷勢,人類根本沒有痊愈的可能。
青向拽住被子邊,貓貓嘆息。
鬼殺隊來的太快了,再晚幾分鐘,他就能殺掉日呼傳人,修復身體,對逝去的癸級隊士發表一番深切惋惜,回到鬼殺隊高高興興接著當他的繼子。
他突然聽見向這來的腳步聲,于是趕忙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