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跳一聲強過一聲,從生死關頭繞了個彎又回來的事實讓他牙關打顫。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爺爺!救救我!我想回家!”
僅僅是下弦之五的跟班便讓他差點死在那田蜘蛛山,和死亡毗鄰的感覺太過可怕。
“善逸,別害怕。”
煉獄干脆把面無血色的灶門單手抱起,被他單手抱在臂彎的少年錯愕地瞪大了眼睛。他挪到我妻身邊,拍拍后者的頭——炎柱的獨家安撫。
“是他救了我們,如果不是他,我或許不能救下你們所有人,而且我還在這里,不會有人傷害你,相信我!”
我妻抱住煉獄的手,仰頭抽抽搭搭,把流出鼻子的鼻涕吸回去。
“可是、可是他不是鬼嗎?鬼就是吃人的。我已經看清他長什么樣了,絕對會被滅口的嗚——”
“嗯……”
煉獄故作思索,又輕松地笑道。
“看來鬼中也分好鬼和壞鬼。”
煉獄帶回的消息像一顆炸彈,炸開了整個安靜的鬼殺隊。
要知道,上一位直面上弦鬼的鬼殺隊劍士是上屆有去無回的水柱,不要說平安歸來,就連有關上弦鬼的情報,他們也是所知寥寥。煉獄此行獲知的消息,是鬼殺隊比當前什么都要緊的事。除了實在分不出身的巖柱和水柱,其余柱全被餸鴉召了回來。
右腿燒傷、內臟受損的煉獄得到了一張椅子,蟲柱在他身旁為他換藥。產屋敷建議煉獄稍作休息,只是后者堅持要將情報親口傳給眾人。
不同于我妻面前的安撫,煉獄說出了整個任務途中的數個疑點。
包括顯而易見并非目的的‘尋仇’,‘尋仇’后仍留待列車上,對煉獄莫名看重——即便看不到,他聽得到,車頂的那份慌張不似作偽——似乎和炭治郎在蜘蛛山上感知到的氣息一致……等等。
不同于曾經的柱和會議。這次連霞柱都聽得認真,再沒有人玩笑,音柱更是一直在沉思中。
“不吃人的鬼?”
“不能確定。”
音柱緩緩搖頭。
“他一直沒有直面回復,唯一一次回復是在不耐煩的情況下,當不得真。”
“贊同。”
霞柱難得在會議上發言,稚嫩的臉上滿是認真。
“不會有不吃人的鬼升成上弦之一。”
鬼中階級明確,由強弱確定數字,又因為鬼的特性,假如不是食用了大量人肉,很難憑借自身努力增進實力。
灶門禰豆子的存在告訴他們‘鬼’也可以不吃人維生,用出獨特的血鬼術。但前者到現在仍昏昏沉沉,需要大量的睡眠代替人肉補充能量。
“但他救了我和數百的無辜乘客,這是事實。”
在眾人的視線中,煉獄很坦蕩。
“我愿意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