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鞭就像風(fēng)扇葉幾乎要甩出龍卷,青色的風(fēng)之呼吸軌跡與肉鞭糾纏壓迫,不死川在甩出殘影的肉鞭中移動身影,不時跳躍上半空,逐漸逼近核心蠕動的肉球。
蘊含風(fēng)之呼吸的斬擊,刀刃卡了一瞬才切斷堅硬的肉鞭,兩只肉鞭被斬斷后落地跳動幾下才化為泥水。虎口陣痛的不死川瞥了眼腳下,露出嫌惡的表情。
“……嘖,真惡心。”
就是他瞥眼的這一秒,富岡直直略過他,比他先一步地逼近肉球。
“……喂!”
不死川慢了一步跟上去,但富岡的斷刃已然刺穿了肉球,粘稠的肉汁和嬰孩的嚎響一同流出。
“你在磨蹭什么?!?/p>
刀刃刺穿肉球釘進土壤,富岡側(cè)頭認真發(fā)問。
“我不是、”不死川一卡,“…算了?!?/p>
他干脆利落從另一角度刺進肉球,手下柔軟又有韌性的手感讓他再度露出惡心的表情。
此時兩只日輪刀以六十度角分開將肉球釘在地面。只是在巨大的力道掙扎下,日輪刀隱隱有松動的痕跡:禁錮尚不穩(wěn)定,還需達成完美的結(jié)構(gòu)。
“讓開……請?”
自青澀的嗓音之后,寒冷霧氣彌漫,周遭溫度迅速下降。
最后一只支腳是淡藍色的日輪刀,將三只刀刃的禁錮填補為堅牢的錐形。如此一來,肉球便被牢牢的固定在原地,自傷口處不斷滲出粘稠肉汁。
“……頭發(fā)……”
發(fā)尾不可避免沾了點肉汁,時透露出了從前絕不會露出的喪氣表情。
“什么時候了還關(guān)心頭發(fā)”不死川沖身后揮手。“喂——!可以了——!”
失去日輪刀的三人同時松手,退開不斷掙扎的肉球。
完全看不出人類模樣的肉球此刻惡心又可憎,從三只日輪刀的縫隙擠出肉球,和刀刃相帖的血肉‘呲’的燒焦,粘稠肉汁和再度生長的肉鞭填滿附近幾米的空間。
縮小成幾百米長度的方塊以自由速度下落。
死亡陰影不斷逼近尚在掙扎的肉球,巨大物體與空氣摩擦出轟隆隆的聲響。
杯骸刃有心聽一聽鬼舞辻在生命的最后說了什么。事實是在那轟隆隆的聲響背后,他只聽見難辨其意的咕噥嚎叫,好像還夾有一點點黑死牟的聲音……聲音突然消失了。
天空一點點作亮,方塊也不斷逼近。
杯骸刃隱約感受到一股視線:直勾勾盯著自己,猶如從深淵下惡意又不甘的凝睇。
此刻沒有嘶吼,沒有怒號,轟隆隆的聲響外空無一物。
‘咚’
方塊落地,揚起漫天焦塵。
那視線消隱無蹤了。
現(xiàn)在尚處在夏日末尾。統(tǒng)共不過一刻鐘,干干凈凈的日出便驅(qū)散夜晚,高掛于天空之上。本寂靜一片的山丘再度響起零零落落的鳥鳴。
不僅是朝陽,與朝陽相伴而來的和風(fēng)接替晚風(fēng),吹開彌漫一地的血腥。
杯骸刃的衣擺被和風(fēng)吹起,布料映射朝日的橙光,正舉頭仰望日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