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相擊的聲響和火藥爆開的聲音同時響起。
輕薄的刀刃只是從鐮刀前經過,擦過鐮刀的側壁,最后從妓夫太郎左脖拉過。他要躲,但右身的退路恰好被彈道封鎖,退無可退,妓夫太郎拔出刺進女人小腹的鐮刀,手指捂著脖子,大量渾濁的血液從他的指縫涌出。
胡蝶就像蜻蜓點水,踮腳落在附近的屋頂,她甩刀甩掉污濁的血液,小腹和左肩滲出的血液浸漫羽織后就沒有再流——呼吸法的一點止血小技巧,僅僅是止血,傷勢還在,但她現在不在意那個。
她用手比在嘴邊,“莫西莫西,上六先生,現在可以和您聊一聊了嗎?”
妓夫太郎死死瞪住女人,那恐怖又腥粘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被這樣駭人的眼神鎖定,胡蝶卻噗一聲笑了出來,眉眼彎彎。
“請不要這樣看我呀,您知道嗎?我這行是為您特意從富士山趕過來的。我聽說您是上弦,就非常,非常,非常想和您聊聊天,雖然只是上弦之六,算不得什么,不過我想多少會知道些關于上弦之二的事情吧?
“那位,聽說叫做童磨的上弦之二。”
胡蝶的聲音輕極了,悠悠揚揚,像蒲公英,乘著風從妓夫太郎耳邊經過,又在經過的那一瞬間爆開,露出其中死死壓抑了多年的憤怒與殺意。
“……童磨大人?”
妓夫太郎慢慢在地面站穩,手指遮掩下的傷口正緩慢愈合。他嗤笑著:
“他已經不是上弦之二了,你們獵鬼者的情報真是‘及時’,因為這個才越來越弱?”
“您真的知道!”
胡蝶雙手合十,喜悅不似作偽,混沌的殺意和少女的靈動混在一起,憑白看得人發寒。
“可以告訴我有關他的事情嗎?”
“可以,為什么不可以?”妓夫太郎沙啞著嗓子,嗤嗤的笑,胡蝶和青向以傷換傷天時地利換來的傷口恢復的只剩原來一半,這一半還正蠕動著交合,“自從那位當之無愧的最強之鬼到臨,童磨大人已經落至上弦之三了。”
“那是他活該。”胡蝶笑吟吟,“這種下三濫該下地獄才是,僅僅掉到上弦之三而已嗎?”
“你腦子不清醒了吧?”妓夫太郎低聲道,放下遮捂的手,原本猙獰的傷口現在只剩一道蜈蚣樣的疤,“我告訴你有關那位最強大人的蒞臨,你居然只關心童磨大人掉到上弦之三?”
“啊,啊,是?!?/p>
笑意從胡蝶面上消融了,她肉眼可見的敷衍。
“最強之鬼,不是你們那邊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鬼舞辻嗎?還是說這是個流動獎章,誰都可以拿到,在玩家家酒嗎?”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