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灶門掀開青向的被子,就能看到他難以自抑顫抖的指尖。盡管如此,他面上相當唬人,甚至平靜而溫和地朝灶門點了點頭。
“為什么這么說?不是我救了你,恰恰是你救了我?!?/p>
“誒?”
灶門微楞地抬頭。
床上的前輩側面對他,柔和又友善,是沒緣由的善意,流露出的溫和讓灶門不禁放松。
“不是你拖延到距離天亮不足四十分鐘,以我那些三腳貓功夫根本撐不到結束。可以說是你救了我們兩個?!?/p>
聲音越來越輕的前輩,那只眼睛卻繞過灶門,在空蕩的房間回轉。
“不……”
在柔和中逐漸放松的少年垮下肩膀。
“我沒能……我沒能救下任何一個人,在那座山中,明明是想要拯救大家才來到鬼殺隊,但是我、但是我……”
那座山中死去的劍士們的臉,明明只見了一面,此時卻如此清晰,就在眼前,水汽氤氳,扭曲眼前抓起的手指。
“甚至因為我,為了救我,他們被蛛絲捆起來,吊在樹上……自相殘殺,生生失去性命?!?/p>
青向的視線對準了灶門頭頂的銅絲燈泡。
體積不大,四散的碎片對經受訓練的劍士來說不值一提,但這個時代的燈泡連接處沒有橡膠保護,只靠一根電線吊著,此時還亮著的燈泡是不引人注目的sharen武器。
“對他們來說何嘗不是如此?!?/p>
青向隨便聽聽地吞掉了關于‘看沒看到’的問題。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嗎?更多的,關于那些舞蹈,這耳墜是你父親一并傳給你的嗎?”
灶門將紅日耳墜捧在手心,視線溫柔又悲傷。
“是的,這耳墜是我父親……以及家人們唯一留給我的東西了?!?/p>
青向壓下到嘴邊的急切,假如煉獄在這,恐怕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不對勁。他心下越急切,到嘴邊的話就好像泡了水,柔了三個度,輕和無比。
“那些舞蹈一共分為幾型,和炎之呼吸有沒有相似之處?”
“啊,抱歉,我光想著自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