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昏時分,車隊骨碌碌的進了城。
侍衛找了家來福客棧入住,馬車就停在客棧后方。
喬錦歡拿著天子一號房的木牌,在婢女、侍衛的簇擁下向樓上走去。
錯開身的那一瞬間,她聽到一道清潤的男聲。
“掌柜的,一間人字房。”
喬錦歡抬眸看去,只見一道清瘦的身影站在賬房前。
那人低垂著頭看不大清楚面容,只一頭烏黑的發挽在頭頂,身上干干凈凈的,沒有任何飾品。
伸出來的手倒是纖細柔嫩。
“一百文。”
賬房說。
那人便低頭從袋子里尋了尋,摸出一百文來,又問道:“人字房包晚膳嗎?”
“不包。”
賬房頭也不抬的又接著說,“不過酉時客棧后房會提供吃食,一人一碗粥一個饅頭。”
這也就是掌柜心善,供些吃不起飯的填填肚子罷了。
若想吃味兒,那肯定是不成的。
聞言,那人松了口氣,“多謝掌柜的。”
賬房又遞了木牌給他,“人字房從這邊往右走。”
那人拎著木牌扭頭走時,喬錦歡看清楚了他的臉。
一雙似泣似惱桃花眼,兩彎斜眉輕揚,瑤鼻挺立,唇似荷粉。
低調又土氣的灰黑色衣衫,都遮不住他半分風情。
是葉知雨!
喬錦歡摸了摸下頜,他就是這般一路找到京城去的嗎?
孤身一人。
山高路遠。
銀兩短缺。
又柔弱不堪。
得吃多少苦頭才能飄搖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