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祈愿忍不住大罵一句,“他居然敢這樣害你,沈少將軍是瞎了眼才能看上他。你也是,為何不早早告訴威武侯府?”
聞言,寧清晚眼眸微垂,“我哪里好意思跟他們說。”
“你呀!”
何祈愿戳著他腦門,點了又點,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寧清晚淺笑一下,又道:“我會回去的,不過得等一段時間。你不知道,現在我妻主人還算不錯的。”
“哼,一個窮酸賭鬼。”
“祈愿~”
“怎么?我說不得?那種貨色也就只有你才當個寶,嘴上的甜言蜜語誰不會說?光說有什么用呀……”
“我妻主很聰明的。”
寧清晚語氣略有些急切的辯解道:“她雖然從前混賬,但現在真的改好了,家里邊兒也什么都聽我的,而且她才不到二十就中了舉……”
“那又怎么著。真有本事,她就考個狀元我瞧瞧。”
何祈愿一臉的不滿。
反正有喬錦歡把寧清晚騙出去私奔這事兒梗在中間,何祈愿是不可能對喬錦歡有任何好印象的。
寧清晚說再多的好話,落到他耳朵里,也只當是寧清晚被迷了心竅。
都是有情人濾鏡作祟。
“那你現在住哪兒?”何祈愿又問。
寧清晚把地址告訴他,又聊了些閑事。
只要不談喬錦歡,何祈愿說話間的攻擊性也就沒那么強。
兩人秉燭夜談,一折騰就是大半宿。
翌日,何祈愿還把寧清晚送回家,這才回到自己府邸。
提起筆,他倒是有心想給威武侯府寫信提個醒兒。
但筆尖在半空懸停半晌,墨汁都滴落在紙張上暈染開來后,他還是遲遲沒能落筆。
“罷了,等一等。”
若寧清晚那妻主,當真能考個好名次,寧清晚也有些底氣回府去。
現在不清不楚的回去,威武侯府或許沒什么意見,但京中的風言風語也能要人的命。
一晃眼,九天過去。
喬錦歡略有幾分狼狽、帶著一身味道出了貢院大門。
混在一大群臉色蒼白的舉人里,她這白里透紅的臉、頗有精神的面貌倒是格外突出。
她坐著馬車往院子走去。
車輪在青石板上發出“骨碌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