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應著,心頭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一直在床邊坐著。
喬錦歡走進門來,一看他那防備的狀態,就猜到時謹剛才可能醒過。
她不禁嗤笑一聲,“我真要做什么,你攔得住?”
時安用充滿敵視的目光看著她。
喬錦歡卻壓根不把他放眼里,目光緩緩落在時謹身上,“還有多久能醒?”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
時安冷笑一聲,“你把他折騰成這幅樣子,現在又來裝出多心疼的模樣,你不覺得你很虛偽嗎?”
“虛偽?”
喬錦歡唇邊勾起一抹譏諷的笑,“論起虛偽,人類不是更虛偽嗎?為了長生、為了能力、為了名譽權力,研究什么破爛藥劑。”
“我們喪尸,不就是你們人類制造出來的最偉大的成果嗎?”
只這一句,就讓時安抿緊了唇。
確實。
喪尸的爆發,最起初就是因為人類的私心。
末世,也是人類自己一手炮制的。
“那是百年前的事。”
“是啊,可我就是百年前的人。”
百年前,直面災難的人。
百年前,從安樂盛世直接墜入地獄深淵的人。
而這種仇恨,刻在骨子里,刻了一百年。
時安擰緊著眉,一時竟有些無言以對。
但很快他又反應過來,“這一百年的恩怨是非,早就扯不清楚了。現在我說的是阿謹的事!我不會允許你再動他一下!”
喬錦歡不置可否的嗤笑一聲。
她腰靠著柜子,唇上香煙的火苗閃爍著,竟有種說不出的妖艷的美感。
她沒再說話。
時安也沒什么要跟她說的。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靜靜的等待著。
“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