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怕我嗎?”
江北咯噔一下,如實交代:“陸叔叔,我是無權(quán)無勢的底層人,我的命運全都交由在這場審判中,而您又能主宰這場審判會,我知道法官大人對我有些偏見,所以我很恐懼,這是我的本能,我很難擺脫。”
陸燼棠停下步伐,寬大的法官袍落在他肩膀上。
“本能確實無法改變,這跟生活環(huán)境有關(guān)。阿蟄他自幼生活優(yōu)渥,沒去過三城外,更沒法見證貧瘠給你帶來的不便,當你感到害怕,會本能的向他尋求保護,你依戀他,而他卻無法真正的理解你。”
陸燼棠的手指環(huán)在脖子上,似乎在丈量項圈的長度:“所以,順從本性就好,我不會責怪你。
又在引誘他。
江北樂意傍大款,但不喜歡太聰明的大款,尤其是陸燼棠這種把利己事做得格外體面的,說著不責怪,眼睛里卻想把他當狗拴起來。
能猜到對方歹毒的心思還要裝作一無所知,真是格外煎熬:
“叔叔,所以這次審判我會平安度過嗎?”
陸燼棠如主教般忠誠:“我相信,神會保佑你度過難關(guān)。”
上等人居然信神嗎?江北以為他們只信仰自己呢。
二審入場。
陳章整好材料書,好心奉勸:“跟陸先生談攏的話,官司會好打很多,現(xiàn)在有很多不利因素指向你。”
又來一位,陸燼棠就愛反復(fù)對他精神摧殘,江北甚至都覺得有一絲榮幸,看來他這個寵物很合陸家的心意,讓叔叔侄子兩人又爭又搶的。
“法官大人,我申請撤下律師,接下來的質(zhì)詢我一個人接受。”
江北舉起手,對著陸燼棠腦袋一歪,笑得人畜無害。
“面對重大案件,被告人需在律師陪同下接受質(zhì)詢,你確定放棄律師的辯護資格?”
江北確定的點頭:“接下來的情況陳律師不知道,還是我一個人說比較好。”
陳章相當不屑,以江北的法盲程度,送走律師不亞于啞巴被砍掉雙手,冷聲嘲諷了句不識抬舉,便在陸燼棠的示意下退出審判大廳。
江北的做法立馬引起陪審團的討論,但并不持久,在一次肅靜的宣告聲中,審判進入到白熱化質(zhì)詢階段。
“關(guān)于偷渡一案,被告人是否有隱情未告知辯護律師?”
江北一回生二回熟:“被告人江北接受質(zhì)詢,關(guān)于偷渡案子我的確有所隱瞞,接下來說的話才是真相。”
公共攝像機對準他的臉,鏡頭再次放大,真是討厭入境,要不是給變態(tài)寡夫拍照時誤發(fā)了屌照給陸蟄,也沒有那么事,鏡頭才是最害人不淺的。
“如今你沒有律師為你辯護,如果隱瞞或者編造事實,法庭將按照偷渡罪名處以懲戒,請謹慎發(fā)言。”
江北伸出手指:“法官大人們,我發(fā)誓,如果我說了半句假話,我就被天打雷劈!”
這種孩子氣的發(fā)誓沒有效力,考慮著年紀,法官們強忍著不耐繼續(x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