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
人來人往的站臺,提著行李箱的管家翹首以待,比起主人,寄存的行李先到達了。
鳴笛提醒到站,優雅的紳士小姐們從頭等車廂里緩步前行,陸陸續續地四處散開。已經是最后一班車,車廂內外都沒見到熟悉的人,管家有些憂慮,發出信息詢問主人在哪里。
“滴滴,滴滴?!?/p>
通訊器一直在響,從男人的上衣口袋抽出,確定不是指定的號碼,江北照例掛斷。
無論是誰都不會在終點站等到富商了,一路攀談誘騙了很久終于在前一站讓他喝下帶有迷藥的茶水。
江北蹲在休息室外守門,暈車的毛病還是沒克服,薛單扛著那人就去隔間里錄虹膜和指紋,順便偽裝成扒手把錢包手表戒指一并拿走。
“都坐了幾回車,怎么還迷迷瞪瞪的?”薛單提小破布袋的贓物在旁邊笑。
江北爭辯:“這次坐到17站才很暈的,進步了足足9站。”
“好好好,了不起。”薛單架他手臂朝外走,倆人的任務結束,撤到一邊等通知。
最核心的任務自然是靳寒錚的,他負責扮演好心人對富商施以援手,他總有本事讓人信任。
江北覺得最有趣的是那些被竊取身份信息的上等人,明明每次被騙得底褲都不剩,最后還把幕后黑手的靳寒錚當做救命恩人。
不太道德,但既然是為了江北,他就沒什么好指摘的,至少靳寒錚是個完美負責的父親。
從法院一案結束,江北在名義上死于醫療救治,靳寒錚收養他之后,除了調理他的身體,就是讓他真正接觸到庶民之聲的核心架構。
原本江北以為上層階級都是有錢有勢的人聚一塊,仔細區分也有不同。除了有錢這個共同點,獲取權勢有的靠當官,有的靠經商,有的靠法院,還有些靠跟王打好關系,也就是關系戶。
靳寒錚走的路跟他們都不一樣,但又依賴于幾個群體之間的斗爭,用不同上等人之間的情報來博弈,讓不缺錢的人拿錢,不缺權的人放權,像搶食老虎口中的殘羹剩飯。
這種以小博大的事很難,庶民之聲里的人個個也跟不要命一樣,事事沖在最前線。
江北最惜命,靳寒錚每次讓他跟薛單薛雙做點簡單安全的任務,算做歷練。這次依然是,江北需要新的身份,這位久不面世的富商恰好合適,謊稱是他們家的,外人也無從求證。
“小北,晚上要去喝點嗎?”薛單盯梢也不忘跟他閑聊。
江北有些猶豫:“最近食療肝臟情況才剛好轉……一直囑咐我別吃一點刺激性食物?!?/p>
薛單笑出聲,感嘆道:“你還真是靳老師的乖寶寶,什么話都聽?!?/p>
江北立馬皺眉:“什么乖寶寶,我只是不想讓付出的心血化為烏有,而且薛雙哥一直讓你少喝點?!?/p>
“搬出薛雙也沒用,你到底去不去???”薛單挑了挑眉,明晃晃的激他。
真男人怎么能說不行,江北夸口應下:“去就去!”
“去哪里呀,好孩子?”溫柔的聲音從后頸響起,靳寒錚自然而然的參與這場對話。
薛單估計早就看到了,故意坑他放狠話,江北有些尷尬的轉過頭:“沒什么的,爸爸,今晚我會和你一起用餐。”
靳寒錚很受用他的示好,牽過他的手腕拉近:“想去聚會也可以啊,一天到晚和我待在一塊也會膩,今晚我去應邀富商的晚宴,你和哥哥姐姐們好好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