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不帶你們來他就要自己去。你們好手好腳也就多走兩步路。還有好吃好住好招待難道我還害了你了?」
「先說好,話不投機我可拔腿就走。」周鴻勛透過後視鏡看著常曉墨,「你也是。誰要給你氣受你也別忍著,聽見沒?」
「噢。」常曉墨看了鄭馳航一眼沖他抱歉地微笑。
「至於嗎?」鄭馳航無可奈何地搖頭,「老母雞護小雞啊你?」
「要你管?」
三個人說說笑笑,開了一段路開始上山。山路極窄僅容單車上山或者下山。一邊靠山體無可借路,另一邊是連護欄也沒有的斷面。山路陡峭旋轉而上,偶爾有一塊比較寬的地方是兩車相遇時會車之用,看得叫人心驚膽顫。
周鴻勛哼著小曲毫不在意地開車上山,偶爾還探頭往山下看說上一句,「這兒風景真不錯。」之類的話。嚇得常曉墨連大氣也不敢出。就這樣他居然連一輛下山的車都沒遇上平安開到目的地。
「居然被你親戚找到這麼漂亮的地方真不錯。」下了車靠在車邊上,周鴻勛看著四周郁郁蔥蔥的樹木忍不住感嘆,「你說我們把這塊地買下來,開發旅游怎麼樣?」
鄭馳航一邊把行禮拎下來一邊潑他冷水,「別想。這些地全是我們那個親戚祖上就傳下來的私人財產。求他們家看面相的人連最上頭的都有,除非你耍手段,否則他們家的地你碰不到。」
「耍什麼手段?」周鴻勛自從做生意以來還不記得自己用過什麼不入流的手段,今天被鄭馳航一提倒勾起了興趣。
「用你的好運氣就算作弊。」
「切!」簡直莫名其妙周鴻勛不以為然。
常曉墨一邊幫著拎東西一邊聽他們說話,聽到好玩跟著傻笑。周鴻勛一把拉過他,「曉墨,你評評理。運氣是天生的這怎麼能算卑鄙手段?根本不能算犯規吧?」
「曉墨,你別怕他。比賽講公平公開公正。他用別人沒有的東西去達到自己目的怎麼不算犯規?怎麼不算卑鄙手段?」
「那是我天生的。」
兩個人都拉著常曉墨評理,他只是笑也不說話。拎著東西慢慢往後退不想摻這趟混水。兩個人越爭辯越來勁,已經忘記了來的初衷。就連有陌生人出來也沒留意到。
常曉墨本來還看他們吵架看得正起勁,頭一回有個坐輪椅的年輕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他身邊。似乎也來有一會兒了,正冷冰冰的看著他不由嚇了他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來人大約二十出頭的樣子,長得異常俊美,五官極其精致,一點毛病也挑不出;但是膚色青白明顯血氣不足。特別是他的眼睛,眼眸比咖啡色還要再淺一些,如同陽光下的玻璃珠子,盯著人看的時候讓人有種幾近窒息的錯覺,似乎五臟六腹都被他看透了,讓人不由的害怕。
「你是常曉墨。」來人緩緩的開口,聲音如同整個人的感覺一樣清冷。
「我,是。」常曉墨咽了口口水點點頭。
「真差。你是我見過最背的人。你年幼就喪母,父親破產,你身邊沒有朋友,兄弟姐妹也都不敢和你親近。咦,你現在的運勢很奇怪,明明應該天剎孤星,為什麼現在又不是?居然讓你遇到貴人了,奇怪?」來人把常曉墨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伸出手,「我是嚴皓玄,你可以叫我嚴師父,或者嚴大師。」
「嚴,嚴大師!」常曉墨戰戰兢兢地和他握手。嚴皓玄不以為然的推動輪椅,緩緩向周鴻勛靠過去。在看見他的時候發出一聲驚呼,「天啊,居然真有這樣的人。」
「他是誰?」周鴻勛一轉頭就看見嚴皓玄圍著他上上下下打量,連連搖頭發出驚呼,「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小皓,你嚇到人家了。」站在旁邊的鄭馳航扶住他的輪椅提醒他,「你不想他們一來就被你嚇跑吧?」
「小航,你看到那個人沒?你看他的額頭,你看他那條靈犀骨,他是我見過面相最好的一個人。太不可思議了!但是最讓我不能理解的是,你看到他的姻緣沒有?按理說像他這樣好運的人應該命中子女雙全,可是……」
「休息一下,他們會住好幾天。」鄭馳航轉過身和他面對面,順便擋住他追著周鴻勛的視線,再一次提醒他,「別太急會嚇到人家。」
「真不可思議,太奇怪了……」
「休息一下。」鄭馳航搖了搖頭毫不妥協。
嚴皓玄看著他然後無可奈何點了點頭,緩緩閉上眼睛,「那我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