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吃驚地張大了嘴:「十二畝?那就是三十六兩銀子。咱家——咱家買不起。」
馬奶奶一愣:「哦,那我再去壓壓價?」
壓價當(dāng)然好,但十二畝是萬萬買不起的,如今家里所有的積蓄加在一起,也只有不到三十兩銀子。
最終,我爹只咬著牙買了五畝地,每畝二兩八錢,實在價。
十一月份,桃水村下了
多虧安芝饞嘴,不然我還真想不出賣油鹽芝麻餅這個巧宗。
我算過了,刨去成本,每張芝麻餅至少能賺一文錢,每天若能賣五十張,那就是五十文,比給人家浣洗衣裳可強(qiáng)多了。
聽說我要去鎮(zhèn)上做生意,我爹又頗為擰巴。
「咱家八畝地,難道還供不起一個讀書郎?」
我奶斜剜了他一眼:「你知道一套上好的筆墨紙硯多少銀子不?咱芝安生來就是貴公子,你忍心總讓他撿別人的破爛用?」
「桃水村到鎮(zhèn)上有十幾里地呢,春妹一個女娃子,怕出事哩!」
我急忙道:「我腿長,才十幾里地怕個啥,況且我和隔壁村的劉大哥說好了,我倆每日結(jié)伴同行,到鎮(zhèn)上我倆的攤子也挨著。」
「那——炕上的小雞咋辦?」
我爹愁眉苦臉,實在想不出理由,竟然拿剛孵出來的小雞崽子說事。
馬奶奶在一旁哈哈大笑:「春妹爹這是心疼閨女呢!」
我奶差點(diǎn)把鼻子氣歪:「就是個又慫又廢物又愛面子的倔驢!」
我是在臘月里開始挑著擔(dān)子賣油鹽芝麻餅的。
站在鎮(zhèn)子人最多的街道旁,我扯著脖子喊:「芝麻餅——芝麻餅——又酥又脆的千層油鹽芝麻餅嘞——」
劉大哥在一旁也不甘示弱:「糖葫蘆——糖葫蘆——又甜又脆又不粘牙的冰糖葫蘆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