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長姐說,有你們護著芝安和安芝,她很放心。再過兩個月,我還要去趟塔山,我想這趟把兩個孩子也帶上。」
我吃驚地張大了嘴:「帶著他們倆?那可是塔山啊,六百里地之外的塔山!」
王珩也若有所思:「此事確有不妥,只是我長姐很是惦記兒女,我實在是不忍她日夜受思念之苦。芝安也倒罷了,是個男娃,可安芝是嬌滴滴的小姑娘,與我們同行多有不便,還得有個知根知底的、她熟悉又信任的、性子沉穩細致的、年齡與她相仿、能與她同吃同住同玩的人在一旁看護著才行?!?/p>
我:「……」
這世家子弟的八百個心眼子呦。
你直接報我陳春妹的生辰八字就得了唄!
王珩七月份要去塔山,這是早就定下來的事情。
雖然他說興國公那邊什么都不缺,可馬奶奶和我奶,自五月份就開始縫制棉衣棉褲和棉帽子了。
除了衣物,成套的筆墨紙硯和書籍;腌肉干、干野菜、堅果等吃食;治凍瘡、風寒、腹瀉的各種藥材;紅茶、綠茶和野菜茶;加上能想到的各種日常用品,林林總總差不多要裝滿一輛馬車。
這馬奶奶還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呢。
經過幾夜的失魂落魄,還真被馬奶奶想到了。
「別忘了把書院獎給芝安的那本字帖帶上!讓他祖父和父母也跟著歡喜歡喜?!?/p>
芝安小小年紀,卻在詩文上極具天賦,前不久在書院的一次月考中,詩文得了
七月盛夏,商隊出發,去往塔山。
王珩慮事周全,這次不僅請了一個常年去塔山做生意的掌柜為伴,還請了四個鏢局的鏢師同行。
我和芝安、安芝同坐一輛馬車。
沿途,我撩起車簾想看看風景,卻一眼看見了騎著馬緊緊護在馬車周圍的王珩。
「小舅舅你好威武啊?!?/p>
見他穿短衣踏長靴,背后還斜插著一把寶劍,我忍不住笑嘻嘻地開口夸他。
誰料他卻傲氣地白了我一眼:「誰是你小舅舅?我今年才十七!」
我趴在車窗上,故意噘嘴:「我也不想叫,但蘿卜不大,你長在了背(輩)兒上了啊?!?/p>
再說,誰問你年齡了?!
「那也不能瞎叫。」路途漫漫,他也閑著沒趣,與我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