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的我,小臉窘迫,快要愁死了,怎么又是茶啊?!
實在是喝不下!
我原本以為周姨娘就夠像娘娘的了,但與高貴華麗的國公夫人相比,她就不像了。
出乎意料的是,國公夫人的性子頗為直爽,一陣哈哈大笑之后,她斜倚在榻上對我奶招了招手:「老姐姐坐那么遠干嘛,來,坐榻上來。」
我奶紅著臉忙不迭地哈腰:「不敢不敢。」
「咳,你們莊稼人就是心思重,別看國公府表面富貴,其實內(nèi)里都空著呢。要我說啊,還是種田輕松些。」
「莊戶人都是泥腿子,比不得您生來是享福的。」
「哈哈哈,享福享的這身子都不中用了。」
「您身子看起來康健著呢,必定是高壽的,日后享盡兒孫滿堂的福。」
「……」
在我奶忙著和國公夫人說話時,我卻只顧著看那對粉雕玉砌的雙生子,他們的性子很好,解不開手中的九連環(huán),卻也不急不惱,尤其是那個戴錦帽的男童,一直在「嘻嘻」地笑。
倒是那個梳著羊角辮的女童,小小年紀,便有了幾分貞靜的淑女風范。
看到她,我想起了家里黑黢黢的秋妹——
該說不說,若論打架,我妹妹那是贏定了。
京城一趟,我家收獲頗豐。
周姨娘給了十兩銀子和五六件舊衣裳,國公夫人給了三十兩銀子和幾大包的糕點、干果、茶葉、綢緞、藥材和肉干。
國公府的少夫人——那對龍鳳胎的娘,聽說我娘即將臨盆,不僅給了一包袱孩童的舊衣裳和舊玩具,還特意讓婆子包了兩粒婦人生產(chǎn)時的保命丹。
對了,少夫人還送了我一個精美的黑漆木匣,那匣子上還雕著花呢。
「春妹過幾年該及笄了,這幾件首飾權(quán)當為她提前添添喜氣吧。」
臨行前,她站在院中的海棠樹下,衣衫翩翩、輕音款款地道。
少夫人長得可真美,一張鵝蛋臉上有著兩道彎彎的柳葉眉。
可她到底有多美,我小小年紀,說不清楚,只是在內(nèi)心隱約覺得,大概天庭的仙女也不過如此吧。
我奶又要拉著我磕頭,少夫人卻急忙將我托起:「不值什么的,切莫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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