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家。
李老板離開后,桑錢氏就關了院門。
桑學文渾身冒汗,滾在地上抽搐,嘴里喃喃自語,喊的也不知道是“煙”還是“爹”。
桑錢氏頹然地坐在他身邊,拿了一根桑條,一邊抽他一邊罵:“chusheng,你這小chusheng!”
說著說著,之前還強撐著的桑錢氏,便淚如雨下。
陸盈和桑景麗,更是早就哭成一團。
桑景英和桑景雄不在家,要是在,八成也要哭。
桑景云走到桑錢氏身邊,對桑錢氏道:“奶,你把爹送屋里去吧,別嚇到妹妹。”
桑錢氏聽到大孫女的話,見小孫女被嚇得瑟瑟發抖,起身把兒子拖回屋。
桑景云見狀,又道:“奶,你給門加把鎖?!?/p>
桑學文雖然混賬,但跟從小寵著他的桑元善的關系,是真的好。
那日他搶走陸盈的銀鎖片,買了煙土回家,得知桑元善去世,就暈了過去,這些天都沒再出門,一副要痛改前非的模樣。
但他早已不是第一次賭咒發誓要改了,桑景云不信他。
這幾年,桑學文總是前一秒指天發誓說自己要戒煙,下一秒犯了煙癮,就只想要煙土了。
不把他鎖起來,他又跑出去借錢,那他們可如何是好?
桑錢氏一邊流淚,一邊找出一把黃銅鎖,把桑學文和陸盈住的屋子給鎖上了。
桑景云這時又道:“奶,我想跟你談談。”
穿來之后,桑景云不止一次思考自己的未來。
她想過拋下桑家人,獨自去討生活,但很快便將這念頭拋之腦后。
一來桑家人對原主很疼愛,她借了原主的身體重活一次,不好扔下他們。
二來,她此時不過十六歲,還是個女人,若沒了家人,遇到事情,怕是要任人宰割。
這年頭的治安可不怎么樣,這上海縣城,就有很多地痞流氓,這些人還大搞黃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