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出門,又遇上《上海日報》的主編。
他們兩人年輕時,關系便不太好,各自辦報社后,更是針鋒相對。
黃培成家境一般,他辦報社,主要考慮的還是賺錢,《新小說報》的盈利,也確實不低。
他們這些報紙除刊登小說外,還刊登各種廣告。
因為《新小說報》銷量好,他和報社編輯還會精心為廣告商寫廣告的緣故,找他們打廣告的商家也就比較多,他們收的廣告費也較高。
《上海日報》卻不同。
《上海日報》的定位跟如今最為有名的《申報》相似,只是更側重上海本土新聞。
很多人買了《申報》,便不會買《上海日報》,因而《上海日報》的銷量不算好,至少是比不上《新小說報》的,找他們打廣告的人也就很少。
這也就罷了,《上海日報》的主編還挑剔,不愿刊登諸如補腎廣告這樣,他看不上眼的廣告。
因此,《上海日報》的廣告收入,就連《新小說報》的三分之一都沒有。
黃培成對此沾沾自喜,認為自己勝過了《上海日報》的主編。
不曾想《上海日報》的主編,竟幾次三番說他辦的報紙低俗。
這人還當眾說他嘩眾取寵,只知道登些或是打打殺殺,或是情情愛愛的東西。
雖面上看不起對方,但黃培成內心卻也是清楚的,他的報社,確實比不上《上海日報》。
這讓他很不好受。
板著臉回到報社,見報社里的編輯都喜氣洋洋,黃培成有些不舒服。
他并未表現出來,而是問:“你們這般高興,可是有什么喜事?”
黃培成的表弟也在報社工作,他一臉興奮:“表哥,云景又有新稿子送來,非常好看。”
上周看過云景寫的《雙面魔君》后,黃培成對這書,就一直很上心,還讓人去打聽作者身份。
若非他們手上稿件太少,他怕是早已開始刊登。
現在得知又有新稿件送來,他立刻便讓人將之取來,又問自己的表弟,有沒有打聽出云景的身份。
黃培成的表弟將稿件送到黃培成手上,道:“表哥,我跟南城書局的人打聽了一番,聽說這書是個頗有名氣的新式文人寫的。”
黃培成道:“可有打聽出那人身份?”
“沒打聽出來,但今日,這稿件是《上海日報》的記者送到南城書局的。”
黃培成聽到此話,喜出望外。
他了解自己的死對頭,那人滿腦子想的都是要救國救民,他辦的《上海日報》招的人,也都是跟他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