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頂煩外行人看到服裝設(shè)計圖手稿就懷疑我是個畫畫的,但到席卓這我煩不起來,我笑說不是,是服裝設(shè)計。
席卓點點頭,修長手指在張張圖紙上過。他越往后翻我越緊張,像個正被老師檢查作業(yè)的小學(xué)生,生怕他抬頭說你這題做錯了一樣。
幾秒后席卓確實抬頭了,他嘴角勾起,把他正看的那頁紙亮給我:“這畫的是我?”
那是幾天前夜戲我隨手涂的。當(dāng)時席卓還帶著劇中角色的妝,等戲份時整個人困乏到粘在椅子上。我坐在門口等著給其他演員換裝,我怕我打瞌睡,便拿出紙和筆描了張燈光下雙腿搭在另一個椅子上披著大衣抱臂坐著睡覺的他。
我回,是。
那人繼續(xù)往后翻著,停在了最后一頁彩鉛畫,他的停頓應(yīng)該是在看那幾行密密麻麻的小字。
我局促的很,希望他不要把我胡言亂語看的太清。
很快的,席卓合上本子遞給我后轉(zhuǎn)身走:“畫的真不錯。”
我跟在后面再就沒說話。
等在外面靠車站著的年輕男人是席卓的司機(jī)小高,之前cdy姐介紹我們認(rèn)識過。小高是個熱情耿直的東北小伙,有一口地道的東北口音,看見我們出來后他抬手示意:“你們整完了?我在這塊兒呢!”
白漾回身問我:“你住哪,送你一段。”
我擺手說不用,可前面走的席卓卻回過了身,頭一甩,就說了兩字,上車。
對席卓的拒絕不來讓我上了那輛內(nèi)飾豪華空間寬敞的保姆車。賈驍和白漾坐在偏前方,把我看車廂前面的視角遮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
席卓應(yīng)是累了,上車后就坐在座椅里閉目養(yǎng)神,我坐在他斜對面,連暢快呼吸都怕擾到他。
車?yán)镒稳彳浭娣照{(diào)溫度正好,頂棚掛飾隨移動中的車身無聲晃來晃去。我不敢多看,怕會看的睡著。
可我還是沒出息的睡著了,頭猛地低垂讓醒來就在一瞬間,睜眼就看到席卓正在直直的看我。
他好像看了好久,也并沒有被我發(fā)現(xiàn)他在看我后的任何反應(yīng),他就那么安靜地坐在那看我。我想他定是看到我睡著了,否則也不會帶著點想笑的玩味,這讓我很沒面子,眼神躲開去看車窗外。
他說你剛才睡著了。
我有句這他媽不是廢話嗎我知道我不能講,我說,嗯。
“回去好好休息。”
“卓哥也是。”
席卓突然探身上前,臉在離我鼻尖兩三公分的距離停住,他盯著被他毫無征兆舉動嚇一跳的我:“看來你是要跟我回去了?”
如此近距離的對視,我一大男人都有些把持不住,我在定格中領(lǐng)悟了那些想給這個男人生猴子的萬千少女們的心情。
一個響指爆破在我眼前,隨后席卓用手指指了指窗外,輕笑,他說你到了。
這三個字讓我猛然明白過來從剛才就有哪里不對,車子完全沒在走,還有車?yán)锷偃丝凇N疫@一瞌睡不知過了多久,我?guī)е敢庾テ鸢腿ネ栖囬T,嘴里還不忘道謝。
沒弄開車門,尷尬中等到一只手從我身后過來開了鎖。
下車后簡單跟在路邊抽煙的白漾和賈驍打了招呼我就急匆匆走,身后車子離開時天邊正好一道陽光刺破云層灑在路口。
回到住處剛進(jìn)門就接到起來晨練的我媽的電話。她說兒子你起來了嗎?
我說媽我還沒睡呢。
她便開始教育我熬夜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