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我就知他大概是想歪了意思,又或者說他是故意想聽我不知所措的解釋,話筒那面?zhèn)鱽聿惶?jīng)的輕笑:“睡覺也行。”
相處越久越發(fā)現(xiàn)他這人私下有時挺無賴,而以我的道行無法跟他對抗,三十六計走為上,上次不小心掛掉他電話時心里發(fā)慌,這次主動掛掉反而理直氣壯。
席卓回來那天是個周六,機場發(fā)生了席卓安保推倒粉絲事件。
網(wǎng)上到處是現(xiàn)場飯拍小視頻和照片。新聞媒體人和網(wǎng)站編輯們在抱怨著為什么明星總是在周末搞大新聞的同時卻樂此不疲的將各種情況或夸張或更夸張地編輯著。
聽回來的杜騰說那幾個粉絲是強行靠近,經(jīng)多次勸阻無效,在被擋開的過程中摔倒在地的。
早就習(xí)慣了網(wǎng)上愛用帶席卓的大標題來博取點擊率,整整一天都沒平息。
沒人知道看到最后時,來了電話,正是當事人本人。
我以為他勞碌過后會好好享受來之不易的幾天假期,再見到他怎么也要下周的。
“開單元門,我在你樓下了。”
我什么都沒想先去按開了開關(guān),不想讓他多等一分。
“我不上去了,”他繼續(xù)道,“就在這等你?!?/p>
等我干什么?公事還是私事?
外面陰著天,隔壁房間還窩在床上的肚騰昨天就說他今天要睡一天。
我快速收拾完提起門口的傘,匆匆下樓后在樓道口與那個熟悉身影相遇。
多日不見,席卓頭發(fā)已長出,修剪成板寸,穿著素色牛仔褲和白色帽衫,整個人看起來很精神。我驚訝他并沒像平時出行那樣全副武裝的帽子口罩相伴。
他站在那看我笑,頭一甩:“走?!?/p>
隨后他幾次推單元門卻推不開,怕是不會從內(nèi)部開鎖,我連忙去幫忙,剛湊上前,頭上就落下個蜻蜓點水的吻。
看著他帶著笑快速開門出去,我才反應(yīng)過來他剛剛的推不開門是套路。
不知何時會滴雨的灰色天空下,今天的席卓有些不太像他。
“平時早餐你都是怎么解決的?”他放慢腳步側(cè)頭問我。
“基本都是在樓下早餐店吃?!?/p>
“哪一家?我們?nèi)コ浴!?/p>
我經(jīng)常去的那家早餐店是一對老兩口開的,門面不算大,但餐食很地道。席卓提議要去吃,我就徑直帶路過去。
可數(shù)的行人匆匆忙忙,兩旁的店鋪半數(shù)已開,潮shi空氣中滿是各種食物香氣。
進了店里,走去里面,路過一個在教訓(xùn)兒子不要挑食的年輕媽媽和兩個正討論著報補習(xí)班的男高中生。
暗色木頭桌椅沾了年代感,我在席卓坐下前掏出紙巾幫著他把椅子擦了擦,他保持半弓著身子的姿勢看我笑,而后從我手中抽走紙巾將我要坐的地方也擦干凈。
我們并排而坐,背沖外,面對墻,像是某種虔誠的儀式,齊刷刷的抬頭看墻上的菜單。
沒幾分鐘,純白的豆?jié){,金黃的油條,熱乎的包子,粘稠的米粥擺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