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將屏幕鎖解開毫無防備之時,我搶過手機跑進辦公室反鎖了門,門外李希錘著門說我耍賴。
我坐在辦公桌前將視頻看了好幾遍,每秒都在質疑,里面那栽栽愣愣跑來跑去的人真的是我么,不如讓車撞死算了。
也算終于知道我為什么要追著公交車跑了,所有被我追著跑的車上面都有席卓的大照片,而畢恭說的我跟司機師傅打招呼其實是跟席卓打招呼。
我抬起手放在臉上,用力的從額頭擼到下巴,不知道說什么好,連那家超市玻璃上也是因貼著席卓的等身海報我才賴著不走。
明明失去意識的時候還是最愛他,而昨天白漾的問題我卻給了肯定回答,看來我又學會了口是心非的技能。
其實我從沒怪過席卓,就算他是真的試探我,我也沒話說。他那種身份的人,平時定是經常有不明目的的人接近,那些黑暗是我無法想象的,他處處提防無可厚非。
可事實是,他沒有對我那樣做。他之所以騙我,是情勢所逼下的不得已。
當然,前提必須是白漾說的都是真話。
我雖無法準確判斷真假,卻也能憑著記憶有跡可循。
如果柳部長是羅束的人,那對我的身份有所懷疑卻不確定時沒緣由為難我就是在等席卓出手幫我,我一分經費沒花受席卓暗中幫助找好模特估計就是分界點。
席卓來公司為億萬斯年試錄歌曲那天確實有兩個女員工問我裁員的事,當時我只是以為她們在八卦。
去韓國時席卓非要將我也一起帶走是不想他身在國外時我被羅束對付,那時戰爭已經蓄勢待發了。
粉絲襲擊事件我摔倒席卓來查看我傷勢卻在宋田湊過來時果斷起身不再多問。
酒吧遇孫紀非巧合,他說知道我跟席卓的事只是試探,我的沉默出賣了一切。
當所有不經意的點滴與真相重合,我才明白在我全然不知的情況下席卓是頂著多大的障礙在愛我。
他是愛我的,所有的溫柔都不是虛假的。我卻自己站在受害者的位置將他的愛徹頭徹尾的質疑了,對他表現出了完全的不相信,我還有什么資格讓他愛我。
擱淺在沙灘上的愛情,只能安靜等潮等雨等命中注定。
兩個星期后席卓發布新專輯,其中《你已缺席》一改他往日曲風,是首傷感抒情慢節奏的歌曲。
v是他的獨角戲,視角由他站在路邊看著紅綠燈數著倒計時數字切入,當紅燈最后一秒停住,伴隨著音樂響起他踏上了斑馬線。
我只聽了一句視線就模糊。
“沒有你的生活都只能是茍且,痛苦到我想背叛全世界。”
我不知道這首歌跟我有沒有關系,哭得無聲卻傷心,為了他也為了我自己,說不清道不明。
他欺騙了我,我錯怪了他。不安與慚愧交織復雜,我們恐怕誰也沒勇氣先去擁抱彼此了,我們終將錯過了。
那是外公不在后的第一個年,親戚們沒有歡聚一堂。我便選擇和我媽外出旅游過年,工作室正式放年假后我就帶著她去了祖國最北端。
她想去看雪很久了。
將近零下四十度的天氣,去的第一天她就感冒了,硬是在度假村酒店養了兩天病才出門。
那天是農歷二十九,下著雪,是小時候語文書上說的那種鵝毛大雪。
我在北方念書,是見過大雪的,我媽一輩子都沒離開那片紅土地,她興奮的在雪中跳舞,哪怕摔了跟頭也沒能減少她笑容。
滑雪,看冰燈,放煙花,睡火炕,泡溫泉,吃東北菜苑淑潔女士高興壞了,到處拍照留念,照片中的她年輕了好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