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卓素養很好,還是得體的微笑。
“天哪,是真的呀。”我媽邊說邊看向我。
我扶住她懸空的那只胳膊,哭笑不得道:“媽,千萬別激動,他不咬人。”
我媽雖說著不激動,但她的行為嚴重失衡,那么八卦的她竟沒問我席卓為什么出現在這里。
最反常的是她堅持了二十多年,每天早上醒來都會在客廳跳的舞,席卓在,她不跳了。整個人都變得安靜下來,就連過來叫我們吃早飯都像個蚊子似的。
我告訴她席卓在這的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配合過頭,畢恭上樓來給她拜年她都沒開門。
畢恭打電話給我。
“你媽今年這是怎么了?祝福的話非要讓我在門外說,最后也沒給我開門,是我沒說好?”
畢恭一家是回他爺爺奶奶那邊過的年,一大早剛回來就來給我媽拜年,卻吃了閉門羹,我不敢大笑出聲,怕把補覺的席卓弄醒。
“她可能心情不好吧,她不開門我也沒辦法,但你的心意她收到了。”
畢恭哼哼唧唧了半天,只得無奈把電話掛了。
就這樣一連兩天,我們三個都沒出門,除了聽音樂玩游戲看電視就是睡懶覺,我媽是最不贊成熬夜的,竟然也會通宵跟我們斗地主。
我主動睡沙發是不想我媽多想,可是,她偶爾佯裝沒在看席卓卻是在盯著人家看的狀況時有發生,眼神說不出來的奇怪,以前季銘來我家跟我睡一張床她都沒這樣過。我不知席卓是沒有察覺還是視而不見。他始終禮貌又客氣,淡定又自然。
當看到我那坐在不遠處椅子上的媽又偷著把視線瞄過來,我開始說服自己她是在對一個當紅一線明星坐沙發上跟我一起玩手游的架勢太過瘋狂還不適應。
席卓送人頭的手段高明到若不仔細想是不會發現的,我往往都要在開新的一局時才對上一局的莫名優勢恍然大悟,正當我再次強調他不要讓我時,我媽突然站起來。
“家里沒菜了,得去買,你們也一起吧。”
我扭頭,用眼神提醒我媽席卓不能出門,把他一個人留在家也不禮貌,沒菜了叫外賣不行么,為什么非要去買。
我媽笑著繼續道:“總在樓上窩著是什么待客之道,今天天氣特別好,也該出去呼吸新鮮空氣。”
我實在是弄不懂我媽的意思,說好盡全力在這幾天里護席卓周全,她卻突然變卦。當著席卓面我又沒辦法反駁她,特別尷尬。
席卓放下手機站起身:“行,那就一起下樓吧。”
我回頭看他:“可是”
他從我身邊擦過:“沒事。”
什么沒事,他要是暴露就是大事,而且還能拽出一連串的大事。
看樣子不出去是不行了,我迅速發揮聰明機智,叫住已開始穿外衣的兩人。
“我出去一下,兩分鐘,你們千萬等我回來!”
我家樓上的樓上住著對無兒無女的老夫婦,是前幾年從北方搬過來這邊頤養天年的。那個老爺爺腿腳不好,出行時會借助拐杖和輪椅。
我就是來借輪椅的。
老兩口耳朵都有些不太靈敏,我在門上敲了好多下才得到回應。
他們有著北方人的豪爽熱情,笑著聽我拜完年,把閑著的一把輪椅推出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