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讓我問小高什么時候到。
我是迷茫的,回頭看他,目光里寫滿了,怎么問。
他晃晃手機:“打電話,我的手機沒電了。”
我徹底亂套,我說卓哥我沒小高電話。
席卓保持著挑起一只眉毛的神態坐在那看我:“你沒有嗎?”
我隔空反問:“你剛才沒告訴他我們在哪等嗎?”
大眼瞪小眼的兩人對視著默默起身。快速頭腦風暴后席卓先向我伸出手:“把你手機給我。”
我掏出手機遞過去后想脫口告訴他密碼,可他速度快的直接扯過我的左手,頭也不抬的問是哪個手指。我便自動伸出大拇指,以點贊的姿勢按了下去。被他抓著手跟強行畫押似的按了兩遍才通過。
也許他在這行混對隱私敏感,所以才沒向我要密碼而是直接用無可替代的指紋解鎖。收回手站在原地,我突然覺得他活的比想象中要更小心翼翼。
席卓退掉我的微信上了他的,在群里要到了小高的電話后還體貼的直接存在了我的手機里。兩個微信號來回切換間,兩個人盯著同一手機屏幕,最后我還成為了席卓的微信好友,還被他拽到他的工作人員群里。
大概五六分鐘后,小高接走了我們。
計劃沒有變化快,最后我們去了小高姐姐開的拉面館解決了晚飯問題。
真是餓了,等菜和面上來后我們三個都是悶頭吃,小高風里來雨里去粗獷的吃相沒問題。倒是席卓著實把我驚住,他還哪有個偶像的樣子,吃的放縱毫不客氣。
其實我也很想問問他,哪個才是真的他,是幕后純粹無華的,還是屏前高貴優雅的。
要說喜歡哪個他,我都喜歡,實話。我從不覺得他有一點點瑕疵,大概這就是愛豆。哪怕他在大口吃面時把湯汁不小心濺到淺色襯衫前襟上,我也覺得那滴污漬圖案很藝術。
席卓吃了口面抬頭看我身邊的小高:“讓后勤給程名一份具體的工作人員聯系方式名單,他新來的,你們要多照應。”
“好好好,”小高連連點頭,繼而又問,“卓哥,明早我幾點去樓下接你?”
“七點,有問題么。”
小高干脆地回:“沒問題!”
我因一時插不上話便坐在那安靜低頭吃面,夾菜時與席卓的筷子碰到,夾住了同一塊西蘭花,我立馬選擇放棄收回筷子。
他卻穩穩地夾起那塊西蘭花放進我碗里,笑著說:“說好的請你吃大餐泡湯了,下一次吧。”
下一次,從他嘴里說出來,我信。就像擁擠的酒店大廳我向他要簽名時他也說了下一次,他說的下一次就定會有下一次,已成了我開始無條件相信的事。
回到住處,杜騰不在。洗漱后躺上床慶幸可安靜睡個覺時他卻回來了。像某種信號,我知道我很難睡著了,黑暗中摸過了手機。
打開微信想起我與席卓已是好友,便點開他頭像。縱觀他的整個朋友圈,都是些從沒在別處看到過的內容,像是追補錯過的時光我翻看了個底朝天,看的出神時有新消息提醒卻不想退出。
又有兩條消息進來動搖了好奇心,退出一看,是席卓。
第1條,是一張照片。
第2條,這是你吧?
第3條,你留長發挺好看的。
他發的照片是我大二時的,是長發不假。很多人都說那是我作為藝術生非要弄的另類的產物,可很少有人知道其實我留齊肩發是為了遮下巴上的疤。大一報道時傷口剛愈合,我還不太能接受疤的存在,整日獨來獨往低頭走路孤僻到有些自卑,后來干脆留起了長發,兩年下來性格倒是變得外向隨和,但竟習慣到舍不得把頭發剪短。